“他奶奶的！”青年两行温热鼻血挂在嘴角，梁西佑打开车门把程染塞进副驾驶座，旋身一脚正中青年胸前，他绕过车身回到车内，发动引擎后，车子狂飙出去。
临走之时，迈巴赫擦过宝马车车身，能听到剧烈的摩擦声。
“啊！我的车！”
程染眼睛从后视镜收回，车速奇快，没多久便将青年的鬼哭狼嚎甩在后头，程染望向迈巴赫前侧的痕迹，“你的车可比他的贵。”
梁西佑不以为意，打开音响，欢快的曲调填塞满整个狭小的空间，“我又不缺钱。”
程染顿觉一阵惬意，她打开车窗，任由初秋犀冷凉风悉数灌入，她手肘支于窗外，拂开被吹乱的长发，程染浅笑出口，眼里的寂寥生根发芽，她手掌把额前碎发向后捋，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她轻呼出口气，胸腔内却犹如被一根根铁钉给扎过的疼，程染把脸别向梁西佑，“没见过这样的程家大小姐吧？”
她唇瓣含笑，梁西佑望了眼，双眼却定住后再难别开。
程染嘴角的那抹苦涩，似乎能传染，梁西佑只觉心里堵得慌，她偏偏笑得难以抑制，两个眼眶跟着湿润，如果范娴看到她这幅神经质的模样，肯定又要说她丢程家的脸。
恐怕，程家的脸都已被她丢尽了。
她尽管小心翼翼，处处周旋，却代替不了尤应蕊在程家的位置，哪怕……她才是他们嫡亲血缘的女儿！
“啪！”
梁西佑挥起一掌击在程染腿部。
她痛地惊呼出口，“啊——你做什么！”
肉色丝袜下，能看到白皙腿部被打出通红的手掌印。
梁西佑目光不屑地扫向程染，定在她光着的右脚上，“你这副样子回家，被慈禧太后看见，你死定了！”
他说的慈禧太后，便是李韵苓。
穿上梁西佑给她在店里随便挑来的一双鞋，程染整了整衣着，回到依云首府时已近凌晨。
梁西佑把车驶入车库内，所幸李韵苓已回到自己的住处，要不然又得一通唠叨。
程染没想男人手劲如此之大，直到回房时，左腿犹在隐隐作痛，手掌红印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愈发明显，她一瘸一拐，只见出门时梁西佑随手换下后丢在地上的那套衣服已不见了身影，看来萧管家动作够快的。
梁西佑随手解开两粒钻扣，白金烟盒同打火机一道被丢在床头柜上，他左手轻枕于脑后，右手横出床沿外，“喂，你离开程家时可真够早的，他们没留你用饭？”
“眼见你没同我一道回去，留我做什么？”程染站立于窗前。
梁西佑浅笑了声，“这话里头讽刺意味真够重的，我说到底只能算半个女婿，你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是吗？程染不经意挑眉，她想起了那个曾经叫过程应蕊的女子，瞧这名字起的多好，花蕊一般，如若不是命运不济，她该是这辈子都被人捧在手心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