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临散了司马珺还是因为祁晋不肯承认这满街花灯是为她而点赌着气。
马车里司马珺撇撇嘴,看着满条街的花灯,十分不客气地指使祁晋的近卫去帮她取两只鸳鸯花灯来。
说实话,段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听使唤,去替司马珺取了两只花灯。
回头对上自家太子墨玉一样的眸子才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
没得到祁晋的许可,他居然听了别人的命令。
好在祁晋只是瞥他一眼,并不打算怪罪。
段琮觉得这事自家太子要负很大的责任,若不是他平时对司马珺太纵容,他哪会这般不经大脑听命于她?
潜意识里他觉得司马珺的话已经等同于主子的话。
反正不管主子答不答应司马珺都能磨到他答应。
再说了,自家太子能为她点这一街的花灯,总不至于舍不得让她带走两只吧?
这厢,司马珺拿了花灯心情终于稍微转好,摆弄着两只花灯。
抬头看见祁晋倚着车壁阖眸假寐,听说长得好看的人大都心狠手辣。
司马珺手指轻轻摩挲着花灯,照祁晋这副祸国殃民的美貌程度,怕是心肝脾肺都是黑色了,就像黑芝麻馅儿汤圆那样。
不然他做不出那么多坏心眼儿的事。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早就揍得这厮满地找牙了。
手下一个用力,花灯发出痛苦的哧啦声。
祁晋眼睛睁开一条缝,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你方才是不是在心里诋毁我?”
……这个男人是妖怪吗?
这事儿能承认?当然不行!
于是司马珺嘴巴一扁,丢下花灯凑过去,把自己那张脸摆在祁晋眼前,娇声嘟囔,
“你认真瞧瞧,人家脸上分明就是浓浓的爱慕之情,殿下怎能平白污蔑人家。”
四目相对,祁晋果真认真打量起来,罢了评论一句,
“哪个话本上学来的台词?有待提高。”
屡次受挫,司马珺气结,一只手揪住祁晋衣领,跪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可以看见散开的衣领下露出的一小截玉白的皮肤,像上好的羊脂玉,莹莹地泛着光,司马珺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沫,心虚地将视线移到祁晋的脸上。
即便被人恶狠狠地揪住衣领,这男人依然风轻云淡地坐在那儿,看不出丝毫狼狈。一如那雪山之巅的一捧雪,不染纤尘。
祁晋轻轻叹了口气,表情十分诚挚,
“看来你还是更喜欢不说话。”
再指了指司马珺揪住自己衣服的手,
“虽然我今日穿的是便服,但你这样对一国太子很是不敬。”
见司马珺一时被唬住他才声音低沉,掩住话中笑意,
“若是旁人我定是要治罪的,但念在你我交情不错,便不怪罪你了。”
“……”
明明是他自己惹人生气,居然还拿身份压人,迟早有一天她要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