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衔青回头时，就只看到那道宽厚笨重的背影，每一个步子都带着从未有过的自信。
他的眼神暗了暗，还是一样的令人贻笑大方。
“看今天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当目光转向三个孩子时，袁衔青的眼底尽是温柔，大手覆在女孩的发顶轻轻抚摸，将手中的油纸包提了提。
袁恒顿时瞪大双眼，肉乎乎的小脸写满了馋意，“闻着味儿了！是烤鸭！”
袁衔青哑然失笑，把吃食递给他们却见袁羽皱着一张脸，像极了村口下棋的大爷。
“可是又思念亲人了？”
他心中不免一沉，三个孩子虽说是他逝去战友留下的遗孤，但为了让孩子在外不受人欺凌，便让他们将自己视为父亲。
脑海中全是袁羽的亲生父亲为自己挡下的那一幕，脸上仿佛还留着热血喷溅的余温。
“不是的，只是今日觉得她有些奇怪。”袁羽一开口，袁衔青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这女人又趁他不在时欺负孩子了。
“对啊，今日竟然还主动分鸡腿给我们了呢！”袁笑笑拿着鸭腿，吃得津津有味。
袁恒噘着嘴，腮帮子上下鼓动，“我倒觉得她......”
“娘似乎变好了，要不是还是一样的好赌，我都以为换了个人。”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极了讨食的麻雀，袁衔青却眉梢轻佻，回想起方才钟楚楚那奇怪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
钟楚楚跟着许婆子两人来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摆好的牌桌，心下一乐，原来就欠她这缕东风了啊。
“还等着作甚，开始吧。”
钟楚楚双手摩挲了几下，睨了一眼一旁暗暗交换眼神的三个大妈，轻轻扯了扯嘴角。
还当她是那蠢笨的钟楚楚？
头两局，钟楚楚连输两把，对面的许婆子笑得开花，“哎哟，钟娘子啊，你这牌急不得啊，得慢慢来，省得把你们家袁侍郎的家底都交代在这儿了。”
钟楚楚的眉峰皱在一起，眼神阴郁，“今天这手气真是见了鬼了，摸得一堆烂牌。”
她敛了敛眉，拿牌之时瞥见一旁的老婶子目光一直往地下瞟，三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被她纳入眼底。
钟楚楚眼尖地瞧见许婆子抚弄头发的手指示意了二。
她嘴角轻勾，随手打出了一张竹叶牌，果真让许婆子眼睛一亮。
“看来今天真得输干净了。”
钟楚楚做出苦大仇深的表情，谁料她在许婆子打出一条幺鸡时猛地拍案，“真对不住，七小对，赢了。”
许婆子脸色顿时难看，这一把就得把之前赢得退回去！
每次见钟楚楚摸牌时都是一副衰样，可每次她们就要胡牌之时，也不知钟楚楚怎么就突然胡了。
“你这死丫头，分明就是在装衰演我们！”
许婆子气急败坏地拍案而起，本来是合计她们老姐妹联手再让这死丫头输些钱，没曾想竟让她回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