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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照片被他抚的平平整整,沈良辰指着那上头的人,对怀里的儿子一字一句,笑着道:“儿子你看,你妈是不是很漂亮?”
小家伙不会说话,他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照片上笑颜如花的母亲,嘴角翘起,乐呵呵的。
下午,沈良辰叫了律师来家里。
律师临走前,看着方才沈良辰签署的合同,眉头皱了又皱。
“沈先生,您确定在您去世之后,要将您名下百分之20的资产捐给天水阳光孤儿院,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分作两份,百分之50给您儿子,最后的百分之30给乔敏女士吗?”
沈良辰抬头望着天边那一缕亮光,面上神情不变:“确定。”
阿染从小在天水阳光孤儿院长大,她之前总说,等今后有能力了,她一定要给孤儿院捐一大笔钱,让那里的志愿者和孩子们生活过得更好一些。
这愿望,她到死都没能实现,那他来。
沈良辰都想好了,等事情都安排好,他就去找她。
活着的时候没能多陪陪她,死了,他总不会太忙,脑子也不至于再糊涂。
今后,她要他陪多久,他就陪她多久,再也不会嫌她烦了。
天色擦黑,沈良辰让人将孩子送到乔敏那儿。
没管乔敏的破口大骂,沈良辰转头带着几瓶白酒驱车去了姜心染的墓地。
这条路,他只来过一次,乔敏带他来的,可那之后,他再不敢忘。
寂静的墓园里,姜心染的墓碑还是那么新,照片上的人笑得好开心。
沈良辰就着那石碑坐下,没忍住,伸手触了触那照片上姜心染的脸。
他看得出了神,眉眼温柔一片:“这么多年,我都忘了,你以前笑起来这么好看。”
回答他的,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黑,与周边沁人的风。
沈良辰有点不甘心,颓废的叹了口气,嗤笑:“你肯定特别讨厌我,觉得我特别不知好歹。”
不然,她的墓碑上怎么会只有姜心染之墓五个字。
他之前想添点什么来着,乔敏不许。
乔敏说,姜心染就是姜心染,活着被他困了半辈子,死了还要受他牵绊不成?
沈良辰把这话听进去了,没再执着,可是,还是不甘心……
抿着唇撬开手里的白酒,迎着风,那滚烫的泪就这么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了下来,烫的沈良辰瑟缩。
“姜心染,这次我喝酒,你管不管我?”
他含笑,将酒瓶对着她的照片。
一口烈酒下肚,辣的他眉头皱了起来,呛个不停。
湿热模糊了眼前的视线,看着那明艳的小脸,沈良辰哭的泣不成声。
当年,她帮他挡的酒,都这么烈吗?
那么多酒,一杯接着一杯,她是怎么喝下去的?
姜心染死了这么久,沈良辰的情绪好像在这一刻才彻底爆发。
无尽的悔恨如潮水一般将他裹卷其中,呼吸都成了奢侈。
“我错了,阿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