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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漱过了。”昭棠说着,顺势起身打湿/了帕子,拿来给路景拭了手。
路景此时本也睡得不太安生,被这冰凉的帕子一碰,人也醒了过来。
“醒啦。”昭棠微笑着,“我先帮你洗洗脸,然后再漱口。”
路景眼底还有些没有褪去的茫然,那是睡觉醒来之后的几分颜色,听到昭棠说话,才渐渐清醒,像小孩子一样乖巧的点了点头。
昭棠把水盆端过来,挽了袖子,认真的帮路景洗脸。
铃铛好几次想说自己来,但发现昭棠做的十分顺手且熟练,她这个婢女竟然插不上话,索性放弃,与昭棠说了一声,出去准备早饭去了。
洗完脸,昭棠端了漱口的盐水过来,“喝一点。”
路景依言喝了一口,咕噜一声,咽了。
“……”昭棠默了默,“好喝吗?”
路景不太懂得她的意思,但一张脸却皱成了一团,干净清澈的眼睛里,也带着几分排斥。
“你呦。”昭棠无奈失笑,“这个是不能喝下去的,要像这样——”她喝了一点,漱口,然后把盐水吐在一旁的杯子里,又问:“学会了吗?”
路景点头。
昭棠便又把漱口水送了过去。
这一次,路景喝下去之后,便直接吐到了旁边的杯子里,把漱口那个过程给漏了。
昭棠轻笑:“有进步。”
她深知,对现在的路景是不能要求太高的,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
洗漱结束,照旧是昭棠帮忙穿好了衣裳。
铃铛准备的早饭是清粥小菜还有白面馒头,送进来之后,就凑到床前:“小姐,你先吃吧,我来喂他。”
“也好。”昭棠放下了半挽的袖子,昨晚她就没怎么吃东西,着实是有些饿了。只是铃铛端着粥到了路景面前的时候,路景一点也不配合,不张嘴,表情有些急地看着昭棠。
“小姐……”铃铛犹豫了一下,“他不吃,是不饿吗?还是因为不是您喂,所以才不吃啊。”短短一天,她倒是也看出来了,自家小姐似乎对这个病人很有办法,而这个病人也只认自家小姐。
“……”昭棠默了默,“那我来吧。”
她紧着又喝了一口清粥,丢下自己的碗,拿起给路景准备的那一只,“喝吧。”勺子盛了粥送到了路景的唇边,昭棠忍不住说道:“你这样可不行,东西总的学会自己吃的。”
但路景依然不张嘴,眉宇之间都是急切,想表达什么,却又似乎表达不出来。
昭棠问:“你不想吃?”
他赶紧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昭棠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你……你不舒服?”
路景点头。
昭棠认真地问:“哪里不舒服?是腿吗?”她说着,手朝着路景腿上打了板子的地方看过去,瞧着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
“这样……你哪里不舒服,你不会说的话,那就指给我看,好不好?”昭棠看着路景的眼睛说着,心中暗忖,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