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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二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叹气道,“算我无聊好了,那我再问你一个无聊的问题好吗?你的官职不是主簿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这话问的,可谓无礼了,刘主簿自能听出激将的味道,遂反唇相讥道,“得了官位就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你们家老几位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范二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宦海沉浮才是官场的主旋律啊,这也怪不得自己的便宜老爸和便宜叔祖父吧?
却又听刘主簿叹气道,“我之所以不做主簿,却是因为主官的侄女。”
“啊?”范二听他这么一说,思想马上邪恶起来,同时对他露出鄙夷的目光。
这货是个禽兽?他把主官兄长的女儿怎么了?
刘主簿一指倒塌的草屋,惨然道,“她成了我的妻子,跟着我挨饿受冻,现在又突然得了病。”
原来是为了爱而被炒鱿鱼吗?这放在后世可是一段佳话啊!
也因为他的妻子出身高门,娇生惯养,所以连绣鞋都不会,这才有他去鞋铺买鞋的事吧?
勾引上官的侄女,又是寒门娶士族,从此被士族打压,这也就理所当然。
范二脑洞打开,很快理清了事情的大概,又看到三双鞋子中有一双属于小孩子的,遂又好奇地问道,“你成家也有四五年了吧,就没试过别的行当来养家糊口?”
“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吃,所以离职后就开了家酒肆,却在两个月前遭了一场大火;我本没什么积蓄,妻子在前几天又得了病……”
阿仁适时地插了一句,“我最大的爱好也是吃。”
啐了一口打岔的阿仁,范二当即责问起刘主簿道,“君子远庖厨,你亲自下厨时就破了俗礼!你为了生存连君子都不做了,唯独无法接受好心人的馈赠?”
刘主簿怔在当地,不知如何回答。
他自己可以把尊严看得比生命重要,可加上屋中那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女人的生命和只有三岁的女儿的生命呢?
范二就像老天爷一样突然降临到自己身前,还处处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
这到底是在梦中?还是这少年别有所图?
自己又有什么能让人家图谋的?
看着刘主簿仍是油盐不进,范二忍不住将他推了一把,恨铁不成钢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嫂子背上,先去寒舍住下吧!我家虽也不大,客房倒还有几间。”
想想女人的身体,刘主簿终于硬着头皮返回了破屋中。
范二还想着跟他进屋,阿仁却轻轻拉住了他,他也意识到刘主簿的妻子尚在病中,自己进去实是不便。他立在门口,便听到刘主簿夫妻商量起自己的相邀之意,女人似乎顾虑重重,小女孩倒是充满向往。
过了好一会,刘主簿终于抱着裹在被褥里的妻子矮着身子出了门,后者只露出半张秀美的脸,脸色红如胭脂。
刘穆之之妻对范二笑了笑,算是致意,还有一个小女孩紧随其后,紧紧抓着父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