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递来的水杯，我静静看着，几秒后抬起右手去接，玻璃杯握着掌心，有一股疼痛开始从手腕上开始传开。
疼痛开始蔓延，遍及全身。
莫北川抿着唇，一双黑眸盯着我，缓缓移到我的右手上，随后彻底松开他握着杯子的手。
水杯没在我手中待了一秒就坠落了。
“啪”的一声，杯子碎裂。
扫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我面无表情收回目光，将右手收回。
“我再倒一杯。”他开口，黑眸越发戾气了。
我笑，“杯子碎了，可以再换，若是手废了，还能换么？”瞧着他阴翳的脸，我幽幽勾唇笑了，“莫北川，你说能么？”
他修长的身躯僵直了，黑眸落在我身上，“什么时候的事？”
错开他黑眸里复杂的神色，我不由觉得讽刺了，阴了脸，死死看着他道，“什么时候？莫北川，才短短三年的时间，你就都忘记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当年司音害我不成，自己弄瞎了一只眼，他将所有的罪孽都加在我身上，生生要了我一只眼睛，还废了我一只手。
美名其曰眼睛是还给司音的，至于手，自然是惩罚我。
呵呵，如今三年一过，倒是来问我，什么时候的事？
见他不语，我阴阴笑道，“你知道我废了一只手，自然也该知道我这一双眼里瞎了一只吧！”
不知他是不是装的，听此，身躯后退了一步，踩在碎片上，吱吱作响。
瞧他一脸震惊的模样，我不由想要拍手称赞了，好演技啊！
靠在床上，见他良久不语，只是一双黑眸里遍布了黑暗，我讥嘲一笑，“莫先生这是什么表情，很惊讶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三年前手下留情呢！”
他不语，俊朗的脸上布着阴暗，缓慢抬眸看向我，道，“口渴么？我给你倒杯水。”
呵呵！
如今，都不打算旧事重提了么？
压下心中的恨，恢复了几分淡然，我淡淡开口道，“不用了，不麻烦莫先生了。”
空气凝固了许久，他缓缓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声音涩然晦暗，“当年的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我笑，“不用，莫先生只要放我自由就好了，如今的我，你也瞧见了，我身上没有半点你想要的东西，还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他身躯一僵，缓慢抬眸，“对你而言，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你身上索取么？”
对上他那双晦暗不明的视线，我嘴角上扬，勾起讥嘲的弧度，“不是么？”
手背上传来疼痛，低眸看去，是血液回流。
我压下手背，让血液一点一点回流进身体里。
看向他，我忍不住冷笑，“莫北川，当年是你让我去医院的，是你说会保护好我的，可结果呢？一只眼睛，一只手，你拿走了，一点都不含糊呢！”
话到此，我微微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低低的笑了，“莫北川，你告诉我，这不是索取，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