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扣着她的脑袋就狠狠吻了过来。
冰凉的唇还发着颤，有些淡淡的血腥的气息，但他全然不顾，舌尖凶狠地刺入她齿间，咬着她的唇。
不过裴暮很快又放开了盛寒，重重躺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呼吸，那汗水顺着脑门滚，像是在承受很大痛苦似的。
一缕浅浅的血迹粘在他唇角，很扎眼。
少顷，裴暮抬起半边眉斜睨着盛寒，似笑非笑地道：“刚刚吻你的时候，就像又回到了三年前。”
盛寒寒着脸没吭声，擦了下唇角血迹，转身就走了出去找金海。她觉得裴暮很不对劲，可别死在这儿讹她。
金海正在办公室里看一张胃镜诊断照片，看她过去收起了照片，问道：“怎么了？裴暮情况怎么样？”
“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你去看看吧。”
“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要死了……”
方才被强吻那一幕还是着实令人面红耳赤的，盛寒就没说。
金海蹙了蹙眉，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盛寒瞥了眼他刚才收起的照片，发现下面诊断一栏似乎写着胃癌初期。
她拿起仔细看了看，才知道胃癌原来是长那样，有些恶心。
她再回到病房前，听到金海在跟裴暮讲话，“必须要做手术了，不能再拖，拖下去你会没命的。”
“再过段时间吧，两年前你也这样说，我不也没事吗？”
“裴暮，两年前我有百分百把握让你恢复健康，可现在我只有百分之五十。你，真的不怕死吗？”
“以前不怕，现在有点怕，忽然发现活着挺好。”
“那就听我的赶紧做手术，我努力努力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
“等这个项目拿下来再说吧，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给我弄点儿药控制一下，对了，不要告诉我家里人。”
盛寒听着金海沉默了许久，最后他长长叹了声，好像是妥协了。于是她又走到了窗边装着没有听到他们讲话。
金海出来时，眼镜片上有些淡淡的水气，他看了盛寒一眼，好像要说什么，但犹豫了下又走开了。
盛寒走进病房，瞧见裴暮在盯着窗外的夜色发愣。俊逸的脸晕染在灯下，那么的苍白，忽然间发现他好憔悴。
曾经的他盛气凌人到不行，讲话走路都带风，她在他的面前仿佛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小丑。
算了，不去想了，想起过去分分钟想拿把刀捅死裴暮。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得什么不得了的重病，会死吗？
盛寒想象着一个她那么恨，那么怨的男人忽然死在这儿。悄无声息，不会再嘲讽她，挖苦她，更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践踏她。
然而，她竟一点儿快感都没有。
少顷，裴暮扭过头来看着盛寒，他收了满脸戾气的样子看起来温柔多了。
但他鲜少有这种时候，反正盛寒是没看到过。
他忽然问盛寒道：“小舞，我们认识那天是不是下着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