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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杨辰把我带进他的卧房,我死活不愿意躺下,他便叹了一口气,道:“花苗,你睡一会儿吧,我不会碰你的……你看你脸色都憔悴了,晚饭也没吃几口。我知道你很累,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只要喻烯月不再打扰你,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我这里,我不会去动他的。”
我呼出一口气,心里却还是很忐忑,不肯躺下。
他又解释道:“你躺在左边,我躺在右边,我只拉着你的手,绝对不碰你,好不好?”
眼看已经要凌晨了,我被他折腾得实在疲倦,听他这么说,终于犹豫着躺下了。
偌大的双人床上,我在左,他在右。
他轻轻拉着我的手,我们并排躺着,谁也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沉默中溜走。
那一刻,我在想……
也许杨辰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讨厌。
也许杨辰只是一个害怕孤单的可怜人。
也许杨辰只是爱到了发狂,爱到了偏执。
可是为什么呢……
我几乎已经快忘记了他的从前,他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只是一个影像模糊的过客,所以我从来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少爷有朝一日会像现在这样,时而敏感暴躁地为我吃醋,时而卑躬屈膝地讨我欢喜。
他很可怜,我很可怜,华之楠很可怜,花璟很可怜,喻烯月也很可怜。
我们都渴望轰轰烈烈地去爱,最后却只能悄无声息地颓败。
我们都拼命地伸开自己的手,对自己心里的那个人说:“给你我的手,请牵着我走。”
给你,我的手。
你看到了吗?
那充满爱意、饱含期待的手。
我明明把手伸给了你,你却握住了别人的手。
所以我们都还留在原地,卑微地爱着,手心空空荡荡,等不到那个人来握。
嘿,亲爱的,一个人的天光,要等到何时?
8
一连两天都没有回家,杨辰帮我在学校请了假,把我关在这所金屋子里。
我想他或许是个占有狂,因为只有占有狂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他的这所私人公寓并不大,但后面也附带一个精美的小花园,他知道我家的花园里绑着我最爱的秋千,所以他也在这里亲力亲为地绑了一架秋千。
他开心地把我带到那里,问我喜不喜欢。
我不说话,因为不想又惹得他不高兴。
我只喜欢我家里那一架而已,因为小时候的我坐在那架秋千上,闭上眼睛能闻到七彩菊清冽的芳香,抬起眼睛可以看到喻烯月房间的侧窗。
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阿月坐在窗前的书桌上,托着下巴,隔着玻璃,笑眯眯地和我对望。
那些,都是我最珍惜的时光。
可是这里,种满了我不知名的陌生的植物,秋千崭新而华美,不像我钟爱的那一架,陪着我历尽了风雨冰霜。
“坐上去看看?”杨辰期待地看着我。
我便沉默着坐了上去,杨辰在后面轻轻地推着我,我在他的力度下,随着秋千的摇摆,一晃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