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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駌脸上缓和了下来,她的目光看向我道:“离儿所言甚是,今形势危急,必须谨慎。”
我突然感觉一阵寒意,无駌刚才的眼神让我不由心头一紧,不难想,今天的相遇,是无駌故意所为,相识多年,虽以朋友相称,但我从未真正了解她。
在齐宫,无駌忍辱负重,以她母妃的地位,无駌能活到现在,真不知城府有多深,也许,孙晋和我在她心中,想必就是两颗棋子,爱情与忠义,最终不过是,败在人的城府下。
齐宫将近,我撩开车帘,看着宫城外的平民百姓,他们在看着一辆辆驶向齐宫的马车,眼中透出向往之情。人总是肤浅可笑,生在世家大户,权力鼎盛,谁又能知,今天是顶峰,明天就是日落。不知哪家日初中天哪家厚积薄发。
车夫扶我下去,我抬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打量着齐宫的围墙,幼时,我曾无数次抚摸过这片墙壁,手指按着凸凹的篆刻,闭上眼,任凭哥哥拉着我的手,用不上任何的方向感,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在太阳的余晖照射下,向家走去,一路花香,在我的记忆里竟然如此深刻.
当时,父亲在齐国颇受赏识,我钟离家也世代伴读于公子,家族势力正当鼎盛,如今,我摸着齐宫的影壁,恐怕也没有了当年的心境了。
而哥哥也同样不会再细数我手中的纹路,我怅然,手指抚着这冰冷的影壁,拖着裙摆,跟在无駌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感到深深的疲倦,宫墙内外,究竟哪个更凉。是薄情还是情浅,我永远是不会懂得。
走进主殿,齐王田建红着眼看向无駌,他眼中充满了不屑,在他眼中,无駌不过是像珠宝一样的首饰,早晚要换掉而已。看到我,田建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眼中显现一抹淫荡之意。我掩盖住内心的厌恶,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钟离见过齐王。”
田建收回目光,望向父亲道:“钟离公之女,果真是名不虚传,这么一比,反倒比齐国第一美人更有韵味,举止投足都带着灵气,妙哉。”站在我旁边的无駌神色不由得一顿,空气瞬间变得凝固起来。
哥哥强装着笑,冲着田建俯首作辑道:“臣妹如何能与公主相比,齐王言过了。”父亲双手紧紧地握着,露出发白的骨节,我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脚面,田建并没有让哥哥起来,哥哥就一直弯腰行礼。这万分尴尬之时,突然门外人传令:“太后到。”
君王后款款的往主殿走,即使年岁已高,也不失当年风范,齐王建看到君王后,急忙起身搀扶道:“儿子听闻母后身体不适,已经通报母亲,不必赴宴,早些歇息可好。”
君王后不耐烦的看了齐王建一眼:“多年以来,我从未设宴缺席过,今虽年岁以大,也不能断了这宴会。”宰相后胜紧紧盯着君王后,作为太后胞弟,君王后并不喜爱他,倒是齐王建对这个舅舅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