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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言刚想认同他,只听他语气失落,“你这么冷静谨慎的人,我居然会担心你!你会防着他吧?至少让他不会加害到你?”
担心?
秦舒言好奇的看着他,非亲非故的人难道也会有担心吗?
昨夜刘仲他们得知事发当日,穆时桉带着他兄长到风月楼喝酒听曲,许多人都瞧见了,致使刘之尧没法将罪名栽在穆家和三皇子的头上。
气愤之下,硬是按着穆时桉在风月楼里与他们喝了一夜的酒。眼下他正是宿醉,方才他动了肝火,只觉得一阵晕眩上头。
秦舒言见他面色不好,伸头弱弱的问,“我给你煮碗醒酒汤吧!”
穆时桉点头答应,回身拉过蒲垫,枕着它闭目侧卧着。
秦舒言拿着簸箕到晾晒的架子上配药,用案上的泥炉给他煎药。
她摇着扇子,看着面前躺着的人,心中感慨,就这么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日日流连烟花的人来给她当伙计,怎么可能?忙着给他一个人熬药都来不及!
“刘之尧是不是盯上你了?”躺着的人突然睁开眼睛问。
秦舒言‘嗯’了一声,“应该是吧!他知道是我给华瑶解的毒。”
“你走吧!回药王谷去!你本是个逍遥自在的人,反正那几个江湖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便是我们云秦的内政,你又管不着,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这里是朝堂,不是江湖。虽然这次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搪塞过去的,但往后保不准他们还会将你牵扯进来。”
秦舒言眸中闪过一丝迷惘之色,他居然言辞恳切的劝她离开!
她故意道,“人虽然死了,但我听说天元门的掌门单林生来昊都了!所以我还不能离开!”
穆时桉惊讶的挪动身子,匪夷所思的看着她,试探的问,“你……早就……知道了?”
他反应过来,气愤地问,“你知道你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哦,对!我不知根知底是吧?”
“实不相瞒,确实有这一部分顾虑!不过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穆时桉气得不愿看她,躺回去闭着眼睛垂着眉心,没好气的接话,“什么问题?”
“我在想,一只羊剃了毛、披上狼皮,战战兢兢的生活在狼群里,你说他每日都在想什么?”秦舒言目光放空,思索道,“你说他也不吃肉,饮食上跟狼肯定也吃不来;可你说他为了保命吧,一旦被发现第一个被吃的就是他。你说他图什么呢?”
穆时桉闻言身子明显一僵,才发现自己可能早就暴露了,呼吸慢慢变得轻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个问题的?”
“那可有段时日了,应该是在那三个人死之后。”
穆时桉认命的长叹了一声,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觉得那只羊一定是势单力薄,他应该是想,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予之。”
“那那只羊,有没有忘记自己原本是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