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走在走廊上，耳边是夏老师的絮絮叨叨。
“小杜，保持现在的成绩，你一定可以进决赛！”
说起容晓乐，她脸上多了些疲惫。
“你和晓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现在这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小杜你再去劝劝她，跟那个混子在一起，她一辈子就完了”
完了吗？我觉得容晓乐并不这么认为。
不想让夏老师担心，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走进房间，容晓乐手臂上扎了绷带，所幸另外地方没受伤。
她看到我反应难得没有这么应激。
“你如愿了吗？”我问她。
“当然，”她的眼神滑过潜藏的欣喜，“其实……我怀孕了。”
我的脚步一滞。
“我想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但蒋哥现在没钱。”
“你……”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能不能借我们点钱。”
“夏老师知道这件事吗？”我平复心情，注视着她。
“她不知道，”顿了顿，容晓乐继续道：“如果夏老师知道，她一定不会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
我陈述实情，“孩子生不生随你，我没钱。”
“没钱？！”容晓乐激动道，但她很快竭力压抑，眼睛却暴露了她的焦急，“怎么可能呢？实在不行你可以贷款啊，等你比完赛拿到奖金不就有钱了？”
“恕我无能为力。”
“杜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以前在孤儿院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吗？你怎么能反悔？”
“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哥哥了！”
容晓乐崩溃大哭。
我闭了闭眼，恍惚间回到那个竹马绕青梅的年纪。
童稚的我们小指拉小指，一板一眼郑重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腐烂变质了。
“你既然跟他在一起，那这就是他该承担的责任。”
“容晓乐，”我最终还是说了句，“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对方没有担当，那就不要生下来。不要让孩子，像我们一样。”
我不知道容晓乐有没有听进去。
但我的劝说，到此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