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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阅说完,见邱常君沉默不语,难以心平气和,拽着邱常君手腕,将丝帕塞到他手里:
“你仔细摸摸,这丝帕品质上乘,货真价实,没有弄虚作假!”
邱常君握着被杜文阅强塞到手里的丝帕,被冷风灌的咳了一声,疑惑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听邱常君这么问,周全索性不再掩饰,笑着说:
“班主,看着不像装糊涂,这算是歪打正着,您就不知者不怪吧。”
正说着,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道:
“买邱老板同款。”
其中一人扭头,见到站在身旁的邱常君,瞬间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巴半天没发出声,缓了一口气,才发出尖锐的女高音,吐字还不利索,转头对身边人磕磕巴巴叫道:
“啊!啊!是邱老板……邱常君!”
邱常君想躲已来不及,身体抵着桌子,周全迅速将邱常君护到身后。
杜文阅小小摊位被闻声而来的人,严严实实围了几圈。
周全见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吼道:
“大家不要挤!”
杜文阅见邱常君神色慌张避无可避,抬头又看向那幅巨大的《贵妃醉酒》剧目宣传画,终于后知后觉的想明白。
原来他说的弄虚作假,不是指丝帕品质,而是假借《贵妃醉酒》剧目之名售卖丝帕。
人越聚越多,喧嚣声不绝于耳。
杜文阅眼珠一转,默默将桌上剩的几条丝帕揣进长袄兜里。
挺直后背,抚抚自己的脊背,长舒一口气,猛得撤开桌子,拉着邱常君快速躲进了成衣店。
周全眼尖,见两人躲进了成衣店,迅速关门。
他拦在门外,挡住一波波要冲进成衣店的戏迷。
杜文阅和邱常君进了成衣店,终于松口气。
两人相互一看,都有些狼狈,笑得尴尬。
杜文阅低着头抠着手指,小声说:
“邱老板,对不起,我不知《贵妃醉酒》是您的戏。”
杜文阅确实不知戏院的剧目,杜孝勤对家中子女一向严苛约束,一丝不苟的践行家规,家规中包括三不沾:
不沾青楼娼妓,不沾登台戏子,不沾作奸犯科。
因此,杜文阅从没进过安东戏院,对各种剧目更是一无所知。
邱常君一脸无奈,这个杜文阅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想说话,被店里的灰呛得连咳了几声,勉强平复后,对杜文阅很有人情味地长话短说:
“不知者不怪!”
杜文阅满脸懊恼,怎么每次见面都给他惹麻烦!
邱常君觉得鼻腔里灌满了灰,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用手扇着灰,不敢相信在安东商业街,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还有这样破败陈旧的店:
“这是什么…咳咳…鬼地方。”
这一问,将杜文阅拉回了现实。
“你是想说,这是什么鬼地方!”杜文阅自嘲又心酸的笑问邱常君。
邱常君看着眼前的杜文阅,明明在笑,为什么让人有种凄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