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莫上油干净整洁，滚轮边缘没有一点油迹，而滚轮内每一颗轮珠都锃亮，上油均匀而且到位，让古师傅刮目相看。
“听说你是学家电的，你们家电班也学习机器修理吗？”
常莫看出他的疑惑，也暗怪自己显露锋芒了，笑道：“学过一些，有点皮毛基础。”
古师傅应了声，没再多问。这时，一名女工走了过来，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右手伸出五根，然后双手攥拳向上一举。
常莫看得懂，这是来告诉古师傅，二十五号机器停机了，是织轴满了，要求换轴。
古师傅喊常莫抬了一根新轴跟了过去，只见女工在织布边缘用自己印章按了一下，表明这段布是她所织。随后用织布的小剪刀沿着印章边缘向前一冲，布匹齐刷刷的被剪断。
一根织轴四十斤左右，织轴缓慢转动将织出来的布匹缠绕在上面，当缠满的时候，布匹重量大约一百斤，也就是说此时织轴的重量已经接近一百五十斤了。
常莫跟古师傅两人扛着织轴从织布车间送到验布车间，再返回织布车间将新轴安上，这活就算完成了。
其实机器坏的可能性很小，与其说维修工，还不如说是搬运工。反正常莫觉得自己多数时间干的活都是卸轴上轴，扛布出苦力。
一上午卸了三个轴，常莫看下时间也快中午了。织布厂工作时间是三班倒，这周常莫是早八晚四，中午是不允许离岗的。但是今天他有事儿，所以他提前将每个机器都看了一下，只要在他回来之前不会有下布的机器，剩下的古师傅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十九号机器……
常莫在这个机器前停顿了一下，这位女工就是马晓敏，是他在这里认的一位姐姐。马晓梅正在检查织布，并没有注意常莫，常莫也不好直接打招呼，走了过去。
虽然常莫第一天就请假让关大民有些不爽，但还是给了假，只不过叮嘱他早点回来。
常莫从织布厂大院出来，走上几百米坐公交车来到了南兴居饭店。到达南兴居发现常德江还没有到，常莫就坐在大厅沙发上等了一会。
十一点三十五分，常德江与张西文一起走进了南兴居。
“张叔，还记得我不？”常莫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哎呦，小莫啊，都长这么高了？”
常莫小时候只要放假，常德江出差就会带上他。那时候张西文就非常喜欢他，总逗他玩。后来常莫大了，就不喜欢跟父亲出车了，也就有好几年没有看到过张西文了。
“可不呗，我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常莫撒娇地搂住张西文，比了比身高，“张叔，现在还能抱动我不？”
“不行，不行，都比我高了，还怎么抱。”张西文笑着拍了拍常莫。
常德江在一旁笑着，“行了，你们爷俩也别聊了，咱们有话进单间去说。”
常莫笑着挽着张西文的胳膊，向前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