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越薇收回目光，也没打算跟对方搭讪，只是……屠越薇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出现在白衣男子身上的东西，叫屠越薇眼里闪过了一丝愕然。
洛亘，20岁，玄者，死亡时间：二月十四。
应淮，16岁，玄者，死亡时间：二月十四。
这东西她很熟悉，地府当差的时候经常见。
催魂令，也叫死亡通知令。
顾名思义，只有将死的人身上才会出现。
二月十四。
屠越薇不动声色地计算时间，原主遭暗算的时候是二月十一，她到这里满打满算不到三天。
没猜错，今天就是二月十四。
保守起见，屠越薇问了过来上茶的小二，“小哥，今天是几月初几。”
沙哑难听的声音惹得应淮频频看她，怎么有人的声音这么难听。
“客官，二月十四啊。”
是今天。
确切的说，是今晚。
屠越薇不由地多看了一眼，果然，还出现了时间。
二月十四日戌时。
“喂，你怎么一直看我洛师兄，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应淮突然凑过来，打趣问。
屠越薇瞧着少年，眼中出现怜悯。
应淮：“……”好家伙！他都没怜悯她这个穿着破烂的小乞儿，这小丫头居然敢同情自己！！
“应淮，不要无礼。”洛亘拦住了应淮，“不好意思，姑娘，我师弟有点自来熟。”
应淮不是一般的自来熟，他嘴巴一张，巴拉巴拉地问：“你是不是被人打劫了，怎么穿成这样，不冷吗？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出现在这深山里，你这身衣服也有点眼熟，就是有点破。”
应淮问了一大堆，屠越薇低头没回。
不是心虚，而是无法直视他头顶上黑色的死亡令。
“该走了。”洛亘说。
应淮潇洒道：“行吧。”但少年刚起身，一件价值千金的长裘兜头罩下，披在了她身上，还带着一股清雅的檀香味。
屠越薇疑惑地看向了应淮。
应淮潇洒地摆手：“不用谢我，本少侠做好事从不留名。”
屠越薇皱着眉头，右手揩着衣服一角，暖意从衣裳上传递过来，带着陌生人的善意。
这两天的天气很冷，冷到屠越薇以为自己已经麻木。
可这一件大衣告诉她，她没有强到可以忽略冷暖，这具身体也不是魂体，它是会知冷知热的。
眼看少年就要离开，屠越薇突然开口。
“戌时，不要进山。”
话落，屠越薇拢紧衣服，起身离开。
这是谢礼。
应淮一脸奇怪，“她说什么？为什么戌时不要进山？不对，她怎么知道我们要进钟鼓山，难道她也要去寻宝？”
洛亘不以为然，“先去跟师叔会合。”
“好。”
四人很快离开，屠越薇淡淡地朝东方投去一眼，希望他们能听进去。
不然她也救不了。
抵达了岭城，城门大开，百姓一拥而入，屠越薇独自一人往屠府的方向走。像一只无处可去的鬼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