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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请三人坐下,夏晓菲却道:“我们还有正事呢,就不坐了,你不是说有生意要谈吗?谈好了我们就走。”赵正道:“好与不好在于姑娘,姑娘自己说吧。”夏晓菲道:“好说,还如旧约,你出货我立马发货,如果你们不愿再做这笔生意,我也不勉强,这就走。”赵正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们的货早就已经到了渡口,而不见姑娘的货运来,这是何道理?”
夏晓菲一呀,道:“是么?那多半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利,我回去看看,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立时便把货调来。”赵正一方的人大怒,和夏晓菲左谈右谈,夏晓菲总是借故推脱。扬天一看就知她是在故作姿态吊着人家,也知道事情并不象她说的那般简单,只是笑笑,心知又是这位大小姐给人使了绊儿。
赵正等人见生意谈不成,棕衣男子怒道:“那就请姑娘在这儿多呆几天,等我们拿回了我们的东西之后,再做决定。”夏晓菲道:“那也不成,我们是奉高丽王之命来宋朝使的,这些货物都得由我亲自处理,我要是耽误了,市舶司那边可不好交待。”棕衣男子道:“姑娘不用拿高丽来压我们,区区弹丸之地,早晚要易手于他人,至于市舶司么,一群腐儒,能经什么事。”
夏晓菲道:“你们别看他们是文人,市舶司的人很黑的,不是常说,‘武人手黑,文人心黑’吗?你们说的那些金石玉器、象牙犀角、沉香玳瑁可都是馋人的玩意儿,这又涉及两国邦交,要是真的让他们吞了可就像蛇进了洞一样,那是拨不出来的呀。”
扬天见她说到“武人手黑,文人心黑”时有意向自己笑了一下,岂不是在说自己能文能武,就心狠手辣么?一时大为不快,又见这姑娘成竹在胸,干这些黑手生意一点儿不怯阵,也不脸红,心道:“槽里无食猪拱猪,分赃不均狗咬狗,人家黑吃黑,我湊什么热闹。”想到这儿起身就想走。
夏晓菲似乎看出了什么,忙撇开话题道:“扬天,听这几位说,他们想和我们高丽做点儿生意,用些黄金白银还有些名贵的物什,跟我们交换点儿值钱的东西,像什么沉香、茯苓、占城香、大苏木什么的,我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把钱物送到了港口,他们却一口咬定说送了,这真是叫人为难。”
扬天听夏晓菲一说顿时心中一跳,金石玉器、象牙犀角、沉香玳瑁这些东西是从西亚南亚进口进来的,在南宋、高丽、蒙古皆没有,这一次高丽来宋贸易,李天历指明要从南宋进口这些,虽经南宋政府优惠,其价格仍是远贵于金银,而沉香、茯苓、占城香、大苏木则是从大食、三佛齐等化外之地由当地的商贾从万里之外运到中原来的,万里之外的概念,在当时意味着从西边到东边走上一年,可见其价格也是极为昂贵的。可她给自己说这个到底什么意思?转念一想不由大怒。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知道了底细,这些黑市生意人又如何肯放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