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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美男,不,是“麻烦”从天而降,上上之策,是置之不理。可我毕竟不能见死不救。肩上的箭伤还好没有伤到主动脉血管;可腹部的刀伤就不容乐观了,匕首被他胡乱拔出,血肉模糊狼藉一片。角度再过差一些,真就变成开膛破肚了。从随身的针灸包里拿出长针,认准了穴道刺了下去,暂时止住了腹部和肩部的血流,可是这远远不够,我需要的,是他的意志力和我的穿越好“伙伴”——医用器械箱。
带上手术专用的白口罩,手起针落,片刻便听见他闷哼一声,猛地睁开双眼,所有的心理建设在与他四目相交的一瞬间,全都破功了。时间静止,那是我平生仅见最锐利的双眸,里面正熊熊燃烧着的千年不化的寒冷光芒。
好漂亮的眼睛,好恐怖的眼神。那种奇异的违和感,比他那难以描画的绝世美貌更惊心动魄。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怎么死都不知道。他看着我,声音微弱却清晰,仿佛碎玉一般,“针,是你下的?”
这样的情况下也可以安之若素,他的涵养功夫和镇定功夫真是了得!我低头翻出干净的白口罩让他咬住,以免待会儿受不了缝合的痛楚伤到自己,他却摇头拒绝,反问我道:“你,不会说话?”
我点点头,装哑巴也是逼不得已,碰到像他这种全身散发着“我复杂又危险”味道的男人,我不指望他知恩图报,相忘江湖就好。
为了避免他对我使用工具的疑问,我翻出医用纱布,想蒙住他的双眼,却遭遇到他的坚决抵抗。我只得拔下头上的木簪,在他的手心写道:“你在水中刺我,我仍肯相救,便不会害你。”
好在从小在我那位中医圣手的爷爷熏陶下,我能写一手看起来足够唬人的繁体字,不至于一到古代就成了“半文盲”。他用比我的手术刀还犀利的目光从内到外“解剖”了我一遍,终于放弃了抵抗,遂了我的意,说道:
“在下袖中尚有金创药,姑娘尽可取用。”
平常多在尸体上动刀,拿捏下手轻重不可能与外科医生相比。然而他却神色如常,仿佛我正在“修理”的,根本不是他一样。当年关圣人刮骨疗毒还要白酒以壮声色,他却在清醒的状况下,面对拔剑缝合之苦不吭一声,这份气魄,让人不得不油然而生敬意。
洗去手术的血腥,我收拾好一切,也让他重见天日。古代的医疗条件简陋,器械也没有办法彻底消毒,若他倒霉伤口感染的话——接下来只能听天命了。
“姑娘,白玉瓶中有红色丸药,请递于在下!”
我倒出一粒药丸,这味道连我这个半吊子中医闻了都想吐,他却细嚼慢咽方才吞下!从疗伤到服药,他能人所不能,平日里到底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吃过药之后,他就开始闭目养神。我转身背对他站在温泉边,初夏的微风带来阵阵荷花的香气。蜜蜂和蝴蝶依旧穿梭在花叶之间,原本以为这里会是个世外桃源,如今看来,还是我自己想得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