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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照安凝眉,并不相信我的话,而是转过身,声音淡淡:“金城,你怎敢当众这般胡闹。”
“让人知晓你身为皇家公主这般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日后如何嫁人?”
金城也来了火气:“我嫁不嫁得人,难道还要看她的脸面吗?”
陆照安一时没有反驳,脸色愈发不愉。
而谢怀洲自是一身八面玲珑,一下便猜出我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朝一身狼狈的我躬身行礼,有些虚伪地奉承:“这位小姐是?”
他不认得我。
-谢怀洲不认得我。
金城公主和陆照安闻言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个世道,清白和名声于女子能有多重要?
一些穷酸书生空口白牙一张嘴就能逼得寡妇绑着石头跳河;为了一块冰冷的贞节牌坊,有多***人***殉葬。
我与谢怀洲素昧平生,却要因他殿前一句祸水东引的话而开罪公主、惹恼陛下、连累阿爹。
甚至毁坏了在京中十几年谨言慎行、步步钻营的好名声。
这是何道理。
谢怀洲迎着我的目光一片愕然。
“这位小姐……怎么哭了?”
我阿娘去后,我在府中守孝三年,除了月月来为我阿娘上香的陆照安,我从未见过任何外男。
可当谢怀洲真的承认他不认识我,我还是不由得心下发冷。
于是我故作伤心,一边眼泪在谢怀洲面前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边含羞带怯。
“谢大人,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一个公主身边的普通婢女。”
“可我已经倾慕大人多年。”
“不知大人可有纳妾的打算?”
谢怀洲一时大骇,扫过冷着眉眼的陆照安和金城公主,绞尽脑汁撇清与我的关系。
“我与姑娘素未相识,何来的倾慕已久之说呢?”
我冷笑一声,作天真模样:“你也知道我们是素未相识?”
“你既不认得我,为何要在殿前毁我清誉,拿两只雏雁就敢玷污我李家门楣?”
-谢怀洲微愣。
反应过来我就是李今纾后,他没有回答,而是静默地盯了我半晌,眼底的深潭压抑着暗涌。
金城公主亦静静地盯着谢怀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状元郎的解释,还是留着明日早朝讲给父皇听吧。”
“皇兄,我带着李小姐先走了。”
“这场为了状元郎而设的新科宴才刚刚开了席面,莫要辜负了。”
我如释重负地朝陆照安笑了下。
很浅的笑容。
希望他能够明白,今日这一切都是我的谋划。
如果我真的面对京中流言坐以待毙的话,我才是真的失去了和他并肩而立的机会。
四皇子。
又或者说未来的太子、天子,身边的妻子该是我李今纾这样胸有城府、隐忍聪慧的女子。
而金城公主顺势将我扯到身旁,在我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同我说实话,方才当着谢怀洲的面,皇兄是不是为了引出他的破绽,故意喊你“姑娘”而不是“阿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