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的声音大大小小，渐渐的听不太清楚。
想起摊子上头挂着的明晃晃勾子，要不要灌点儿肉肠在上面卖？
想了一路，灌肉肠确实是个好方法……
3
屠夫的刀是用来吃饭用的，所以我家的刀都锋利无比，用来切肉，剁肉馅可以说是非常快的。
洗好肉，平放在桌子上，拿起我爹曾经最习惯用的那把刀，“咚咚咚”的剁馅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看着一大块猪肚子上的肉，有些恶心，可能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不适合做屠夫。
肥肉泛着白，原本的大块随着手起刀落变成小块，最后变成肉泥，混着调料被灌进洗好的猪肠里，明天就可以挂到那勾子上了。
“李洁你说，他会感觉到疼吗？”
“他已经死了。”
对啊，他已经死了，连警察都不知道他死了，没人知道的，我却还在乎他疼不疼。
猪从出生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了，被赶出猪圈、被屠夫用刀杀、用开水烫、用剔骨刀剔肉、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被人吃到肚子里、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头一天晚上，看着骨肉相连的猪肉我却泛了难，剔骨……剔骨……
大学时期我学的正是动物医学专业，骨骼分布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在乡下骨头能干什么呢？
看着刚被剔下来的骨头，沾连着星星点点的肉沫……
目前我确实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处理骨头，就只剔完骨后把肉保存起来，留着明天卖。
微微转身，我看到院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影，一眨眼间没了。
我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没事，没事，跑出圈的猪迟早要被抓回来，而且只会死的更快。”
凌晨四点，我起个大早，装上肉肠和切好的肉去了街上。
路上有人早早起来打扫街道，还有几个早餐店开着门在打点桌椅，到街道里边才能看到商贩陆陆续续地赶货来。
我停下车，把肉块儿放到砧板上，拿出肉肠挂到明晃晃的勾子上，刚挂上去的肉肠来回摆动，勾子承受着肉肠的重量来回晃动发出摩擦的声音。
我看着来回晃动肉肠心情不错：“你就盯着看吧，没人知道的～”
慢慢地太阳从东边出来，街上开始有人流了，光打在脸上让我有种重新感受生活的动力。
他死了，我终于能够毫无顾虑地生活了……
“老板！来二斤猪肉！”
我从阳光中缓过神来笑了笑：“好嘞，你看要哪里的肉？”
“猪后腿吧，来个二斤的。老板你可给够称啊！”
“肯定的啊，我的称你放心，不够拿着回来找我！”
那人笑了，指着一块肉说：“就这一块吧，我留着回去做红烧肉吃！”
“得嘞！”
切好一块儿上称，不多不少，随后我又多送了点肉皮给他装在袋子里。
“多少？”
“你给22块钱就行！”
男人高兴地提了提袋子中的肉：“老板是真敞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