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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春花姐姐家时,她娘云婶刚跟她洗干净,正牵着在院子里。
我走上前打招呼,春花姐姐猛地缩进云婶怀里。
我这才看清,春花姐姐瘦了好多,脸上、手臂上有很多伤疤,有的是圆的,有的是长的。
难道给月神娘娘当侍女还要打架吗?我陪着云婶同春花姐姐说了会儿话,她才不怕我的。
云婶让我看着春花姐姐,她去灶房给春花姐姐做点吃的。
我点点头,正好也有事问春花姐姐,就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大河叔去请巫医还没回来。
等云婶进了灶房,我小声问春花姐姐,见着哥哥没。
春花姐姐忽然笑了,「哥哥,来玩啊!」「哥哥,一起玩!」然后又开始哭,「呜呜呜,哥哥别打我,我听话。
」我有点没明白,还想问,云婶听到春花姐姐的哭声已经出来了。
她哄着春花姐姐,让我先回去,说春花需要好好休息。
没办法,我只能走了。
这应该是见着她哥哥了吧?都喊他一起玩儿。
但是春花姐姐的哥哥打人吗?我不记得了,那时候小,只记得她哥哥长得很高,桂花开的时候,他让春花姐姐坐在肩膀上摘最高的桂花。
看来月神娘娘真的能实现人的愿望!我觉得,求族长这事儿得趁早。
我决定今天就去。
初秋的夜晚,绿叶渐渐泛黄,山里也没多少虫鸣,唯有桂花飘香。
我站在族长家门口,门没关,守门的石狮子在月光下幽幽发着淡光。
有一瞬间,我觉得那个门像吃人的鬼魅,想到族长爷爷和蔼的笑脸,我壮着胆子走进去。
堂屋里点着灯,却没人。
我绕了一圈,在后院猪圈旁边又见到个点灯的矮屋,里面有交谈声。
「春花怎么跑回来的?」里正的声音,「这可怎么办啊,她要是跟寨子里人说……」「让她开不了口。
那边今年要十五个人,春花可以是个好借口。
」族长的声音。
「大河家就这一个孩子了。
」里正的声音。
「她就不该活着,祭月节马上到了,别再节外生枝,趁早沉河。
」我大惊,捂住嘴,忘了呼吸,族长要将春花姐姐沉河!得告诉大河叔他们!我弓着身子,沿着墙根往外爬,祈祷别被发现。
不巧,门被人打开,我迅速躲进猪圈里,靠在猪槽边缩在黑影里,几只猪哼哼哧哧在旁边拱土,捏着衣角的手全是汗,心跳得像打鼓。
等外面没动静,我抖着腿爬起来,又被猪拱的坑绊倒,膝盖磕到石头了,钻疼,可我不敢发出声音。
我想回家,顾不上疼,又挣扎着爬起。
手上好像抓到什么东西,借着月光只能辨别是快小木牌,下面连着线,我往外拉了拉,扯出一个森森头骨。
吓得我差点喊出声,又急忙捂住嘴,连滚带爬地往家里跑。
离祭月节越近,月亮越圆,盈盈白光跟那个头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