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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晚在他温热的怀中入睡时,我总是会做噩梦,梦到父母挡在我身前所被血液浸湿的衣裳,梦到他御剑而飞凌然在上,将城内万人屠杀殆尽却不曾垂下眸子分毫,梦到我侥幸活下逃命却被歹人围住差点惨遭凌辱时,他面不改色地将其一剑斩杀,却急忙托住了晕倒的我。
我总是在噩梦中惊醒,然后对上他关切的眼神。
“阿也,又做噩梦了吗?不要怕。”他会在无数我惊醒的夜晚抚拍着我的背脊,即使这一切都是由他造成的。
我看着他柔情的模样,胃里翻涌得更加厉害。
我恨他,也怕他。
前身唤空阁第一首席的名头就已经足够威震四海,更何况是背叛正派以后自创邪教的掌门沈于风。
我忍着恶心和他朝夕相处,在外人面前称他为师父,在他面前唤他阿风。
他说我有修炼功法的慧根,会将曾在唤空阁习得的功法传授与我,亲自指点我,我自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凡人百姓本就很难接触到修真之路,而得到他的亲自授道然后快速习得自保之术,是我忍辱生活的唯一稻草。
随着修为的增长,我在门内也有了一定地位,但我从不参与出征,自然落得门内长老一些不满。
“门主,您收留此女我们并无二话,但既身为门内一员却不为门做事,怕是让弟子们看到寒心了去。”
大长老赤烜一直不待见我,认为我是正派派来的细作,长得一双狐狸眼就是为了迷走他们门主的心。
沈于风坐在金銮龙椅上,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嘴角轻佻,似是在等我言语。
“弟子一切听师父安排。”我拿着剑拱手作辑,抬头正好对上他调笑般的眼神。
“阿也想做的话就去吧,为师是都依你的。”
他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对着无辜百姓手起剑落,他明明知道我无法杀人。却没给我不想做的选择。
我知道他的目的,他想让我和他融为一体,让我肮脏的沾满血的手无法轻易与他剥离。
“下次出征目的地正是唤空阁副楼所管地界,届时我会随长老弟子们一同前去。”
夜晚和他睡在榻上,在床事上他有着别样的温存,俯身与我耳鬓厮磨,连触摸都带着小心。
“阿也在置气吗?怎么背对着我。”
“没有。”我缓缓回应,他伸出手来环住我。
“阿也不想去?”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没有,我只是倦了。” 想到父母逝世但我竟现在这般与他缠绵的模样,我心里泛起难以抑止的厌恶,言语里也带了几分厌烦。
他不再出声,我突然感到背上传来一阵寒意,转过身正对上他毫无生气的眼。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前兆。
我连忙双手攀上他的肩,头靠在他的脖颈处,撒娇一般说自己只是太累了想早点休息。感受到他升起的怒气平缓起来,我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