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原本的喧闹变为凝固似的寂静。
宋辞低头看着那一地狼藉，和被推的人，陈离。
一个平时在班上很沉默，中游成绩，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宋辞哪怕不问，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做的？”
“谁做的？我最后问一遍。”
宋辞没有大声，只是平静地问道。
但跟宋辞同桌一年的陈欣却知道宋辞生气了。
陈欣拉了拉她，低声说：“其实之前他们也有想玩一下陈离，陈离倒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就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推他。”
“姐，我错了，我给你捡起来。”李汪创赶过来，一边讨饶一边去收拾。
“来，告诉我，推人好玩吗？”
宋辞不吃这一套，神色越发冷了。
“没事没事，我们就和他开个玩笑。”
李汪创嬉皮笑脸，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双手直接推倒在地，同样的方式被撞上了课桌，衣服沾了灰，膝盖擦破了皮，血蹭了出来。
他整个人连同课桌一起倒下，一本本书砸到他身上，狼狈不堪。
没有人想到宋辞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啊辞啊辞，消消气，别生气。”
“对啊，不要冲动，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女孩们围在宋辞旁，劝着宋辞。而陈欣给宋辞抚背，柔声安慰。
站在远处的林子琪给几个姐妹使了个眼色，默默去收拾宋辞留下的残局。
李汪创没胆去告状的，宋辞也有分寸，会在上课前解决，她要做到的就是让这些痕迹不让老师看出来。
虽然她看宋辞不太顺眼，但是看李汪创就更不顺眼了，林子琪心里为自己的做法辩解。
“去你妈玩笑？我也在跟你开玩笑呢，没关系，我也感觉推人很好玩呢。”
这是宋辞这两个月里第一次爆粗口。
她闭眼，在其他人的劝慰下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
“宋辞我看你也是脑子有病，我都道歉了你还想咋地？”
“我不想怎么样呀，我跟你开玩笑呢。”
宋辞扯出一个笑，嘲讽意味十足。
她走上前，拽着李汪创的衣领，连带着把人拽过来，缓缓问道：“推人好玩吗？”
李汪创说不出话来了，宋辞简直就是个疯子！
“回答我，推人好玩吗？”宋辞一向没什么耐心，声音再次提高。
“不好玩，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李汪创暗自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认栽就是。
“姐，你就是我亲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你还不配做我弟弟。”宋辞手一松，把他放了。
她从抽屉取出一张湿巾，仔细擦着自己的手。
她嫌脏。
“我要是你，就忍一忍，反正也推人了，被人推一下没什么，别到时候闹到连老师都看到了，我虽然也会吃些苦头，但是学校对这种事情多大容忍度心里没点数吗？”
当然知道，要是真闹到老师那，处分都是最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