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何不是你呢?”莫以北针锋相对,锐利的眼神犹如野狼一般,突然绽放出来的精芒使得即墨洵为之惊艳,不过仅仅是一瞬间,莫以北就收敛了神色,“这屋子里这么多人,难不成大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要认定是我么?如此一来,我倒是要怀疑大夫人这话的真实性。”
竟如此牙尖嘴利!
谢桂芳暗自吃了一惊,原本她想着趁机解决莫以北也好,这小贱人和她该死的娘亲一样难缠,留下终究是个祸患。
“太子在此,想必会明鉴此事,除去那些下人之外,恐怕唯有以北最有嫌疑。”谢桂芳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太子,以北也是被我从小惯坏了,做事难免无法无天了一些,可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太子彻查。”
谢桂芳不是不知道宫中的手段,那些小厨房里和此事有些关系的小厮侍女,哪个不是活生生地脱了一层皮?只要莫以北染上怀疑,那么她就算是不死,起码也会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届时,她也将永远失去陪伴在太子身边的资格。
莫以北倔强地抬起头来,恰好与即墨洵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即墨洵竟觉得心中某个角落颤动了一下,然而那种感觉仅仅是一个瞬间,快得就连即墨洵都有些抓不住。
“罢了,也不过是小事而已,太医已然给孤开了药方,此事便不必在意。”
即墨洵站起身来,在经过莫以北的身边时候停留下来,用唯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孤又救了你一次。”
“我说过了,我不稀罕。”
莫以北声音清冷,腹诽着这算是哪门子的救了自己,不过说到底,也是她将掺有碧兰草的桂花糕给了即墨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的确算作是凶手。
“恭送太子。”
谢桂芳努力地稳定着声线,她没有想到即墨洵竟然这么轻易地放弃彻查此事,不过对于她来说,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说不能借此陷害莫以北,可难保莫以北牙尖嘴利,将此事的真相生生揭开,到了那个时候,受苦的还是莫以南。
那可是她辛苦栽培的女儿,谢桂芳牙根紧咬,她可不能让莫以南折在了莫以北的手中!
即墨洵一走,莫府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变得松散了些,莫以南的眼眶通红,一半是因为被即墨洵的气势所摄,一半则是因为气愤所致,想不到她不但未能得手,竟然还被莫以北反咬一口,瞧着即墨洵的模样,竟是已经对自己有了怀疑的心思。
都怪莫以北这个贱人!
“贱人,你竟然敢陷害我!”
陷害?
莫以北贝齿微露,显得格外的阴森,“若说陷害,姐姐和大夫人的手段才更加高明,以北不敢与之相比,不过姐姐,原本给了我的桂花糕到了太子的碟子里,你难道真的认为我会愚蠢至此,会亲手做偷梁换柱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