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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先被母亲看到了。母亲认为卫芙救了我一命,我不可辜负这一命之恩,再加上她很看好卫大人的前程,所以她把信截了下来。」
「母亲回信说,她会安排好一切,让我安心领兵,我是真没想到卫芙还在家中。」
「莞儿,我未负你。」
颜景小心翼翼地把我的手捧在手心,亲自拿起帕子把水擦干,他看着我,仿佛只看得见我。
我也同样专注地看着他,慢慢地、温柔地开了口:「是吗?」
「可我听说,昨儿个正院要了三次水呢。颜将军,太久不吃肉,饿坏了吧?」
我的声音就像一声叹息,把我心底那些碎成细碎渣滓的感情叹得无影无踪。
颜景僵住了。
「莞儿,我必须圆房……」
他还想解释。
他当然必须圆房,他多可怜。
他被母亲逼,被世俗逼,被岳家逼,被责任逼,被……什么逼得圆了三次呢?
多可怜啊。
我把手抽了回来,打开药箱找到烫伤的药膏,细细地给自己涂了起来。
「匕首还你了,你说过,我可以用它换一个愿望。」
颜景一瞬间紧绷了起来:「除了休妻,我什么都依你。」
我手一顿,诧异地抬起头:「你想多了,我只想离开将军府。」
6.
狗男人,匕首拿走了,还不放我走。
肯定是因为我没哭着求他不要抛弃我,让他恼羞成怒了!
太狗了!啊呸,不能这么说,狗可比他忠诚多了!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我终于吃上热菜了,还跟那个给我端面的丫鬟成了朋友。
好吧,其实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的,她心里只有她的主子,但好歹我有个说话的人了不是?
我就这么在将军府又住了半个月,住到都要长草了,那丫鬟突然跑来找我:
「出事了!你,你小心,不能做就别做,千万不要逞能,保命要紧!」
我刚一头雾水,颜景就过来了。
他冷着脸,十分严肃:「拿上药箱跟我走。」
这是有人受伤了。
我眼睛滑过垂着眼、把手指拧得通红的丫鬟,心里有了数——恐怕是某个身份贵重的人受了危及性命的重伤。
我连忙拿了药箱,又从小破包袱里捞出几瓶药,小跑跟上颜景。
他带我去了公主府。
我们到偏殿的时候,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锁着眉,眼神焦急,但举手投足却十分稳重。
「颜将军,这位就是武阳军的李大夫?」儒雅男子对我露出了一丝惊异的表情,但很快掩去了,「竟然这么年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潦草地朝他行了一个拱手礼:「大人好,请问病人何在?」
儒雅男子并没有对我的敷衍表示不满,他客气地将我带进房间,我立刻闻到一股血腥味,并很快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他躺在榻上满头是汗,呼吸急促,身上有多处刀伤,腹部还插着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