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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寻咬牙切齿:“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苏靛蓝也不恼:“陆非寻,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我会缠到你答应帮我为止。”
陆非寻望着她的双眼,看见她眼里的坚韧。
陆非寻突然想起了从前。
曾经,他最爱的德顺堂里,有个人曾拿着一本书坐在染池边上。光线从老宅的天井上落下来,正好落在她温柔的眉眼上。
记忆里温婉的女人说:“小寻,老祖宗的东西很有内涵,就拿三十六计来说,计计皆有章法,一计压一计,环环相扣。就以无中生有为例子,可以先隔岸观火,再声东击西,关门捉贼。遇到美人计的话,不如唱个空城计、苦肉计。如果还是对付不了,那多半栽了。到时,你不如带回来给妈妈瞧瞧。”
陆非寻面色愈清冷,撂下狠话。
“苏小姐,如果你再激怒我,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那好吧。”
苏靛蓝看着他:“我昨天被你那样欺负,都还没生气,你这倒先生气上了?”
“你还说?”
苏靛蓝赶紧闭嘴。
陆非寻转身就走,苏靛蓝吐吐舌头跟上,他走一步,她就跟着走一步。
苏靛蓝不依不饶:“那我特别想的那件事……”怎么说。
最后,陆非寻先冷下声:“跟我来!”
苏靛蓝立马喜出望外:“好!”
德顺堂的晒场很大,每隔五百米就会设置一个活动板房,作为工人们放工的临时休息室。陆非寻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正有两三个工人,见到陆非寻过来,大家问好后出去干活。一下子,整个休息室空了下来。
陆非寻喊,“苏靛蓝。”
“在!”
“你真的很希望我帮你修复那幅画?”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不想听废话。”
“哈哈。”
“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给你做牛做马,成吗?”苏靛蓝认真地望着他。
女孩神情认真的时候,好像阳光的光斓都盛入了她眼底。
“我们德顺堂从不缺牛和马,你做牛做马,只会给我添麻烦。不过今天,我倒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
“呵。”
陆非寻环视了板房一周,恰好有一张用剩的胚绸。白色的绸面如雪般白净,他抽出轻轻一掸,立马一尘不染。
“既然你是传统国画颜料技艺传承人的女儿,对颜色也有自己的见解,那就靠自己的本事打败我。让我觉得你可以帮。否则,我凭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给自己揽下这么大一个麻烦?”
“楚译应该带你看了,香云纱并不是这么容易制作的东西。那幅《东江丘壑图》也不是用薯莨染出来的,想要修补卷面上的破损,还得试验千百遍,人力物力都由谁来出?”陆非寻沉下声,低下头凝视她,“除非使出本事来,让我觉得你可以值得一帮。否则,还是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