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之时，目光从林沐然的身上一扫而过。
连个招呼都不打，转而继续谄媚陆励成。
公司里的职员尚且连瞧都不瞧林沐然一眼，何况这深宅大院里势利眼的管家呢？林沐然没打算和他计较，直接抬脚往楼上走。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弥漫着中药味的房间里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来了？坐吧。”
奶奶一贯身体不好，靠着中医的调养才勉强度日。
林沐然坐了下来，就听到老太太问：“阿然，你还好吗？我听说你孩子没了……”
她说话之时，颇有点惋惜的意思。
“妈，你心疼她做什么？”刘婷玉乜了林沐然一眼，“依我看她就是怀不上，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您看您都盼得望眼欲穿了要。”
在奶奶面前，刘婷玉虽有所收敛。
可却依旧不改对林沐然的嫌弃。
“妈，您不要说了……”林穆然看了一眼刘婷玉，知道她一直嫌弃自己。但有些话，在奶奶面前说终究不合适。
毕竟，这家里真正关心她的人。
也就只剩下奶奶了。
“林沐然，你要是不肯和励成离婚也行。我们家也不是没钱，就找个代生吧！”这话一出口，林沐然几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她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千言万语好似如鲠在喉。
她是如何流产的刘婷玉根本就不关心。
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干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她就将自己当成一个生孩子的机器，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林沐然满腔怒意准备回刘婷玉，然而老太太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她慌忙递上纸巾。
老太太“咳咳”两声抓住了顾朝若的手，“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林沐然眼角微微湿润，这些日子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心疼她。正在感动中，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陆励成，他的眼中极尽鄙夷和不屑，她已经麻木，还是又怒又悲。
刘婷玉在一旁添油加醋，“妈，这丫头惯会示弱，您别总心疼她，还是要心疼自己的孙子。”
老太太握着林沐然的手一顿，“阿然刚刚失去自己的孩子，不要再给她压力了。”
“妈，五年了，说句对您不孝的话，看她那个不争气的肚子，您闭眼睛之前，未必也能见到自己的亲孙子，还是代生靠谱，现在科技发达，代生的话，男孩女孩都可以……”刘婷玉十分激动。
老太太面色微沉，“够了！你是年纪大了，昏了头了！”
刘婷玉被老太太喝止了，态度讪讪的，“妈，我知道，您年纪大了，接受不了科学代生。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
说完，刘婷玉故意瞪了林沐然一眼，“冷凝霜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长得美性格好，最重要的是年轻好生养……啊！”
老太太端起一碗热茶朝着刘婷玉扔过去，茶杯砸在刘婷玉手臂上，热茶滚落在她的裙子和腿上，她叫得宛如褪毛的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