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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惊喜过望,我一时忘了自己死得冤枉,喜滋滋地伸手要去摸路边的野花。
“呔!拿开你的咸猪脚!”这时,一阵尖锐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
我忙不迭回头,但见一只炸了毛的山鸡插着腰,舞动着翅膀,一副气势汹汹要啄人的模样。
“老兄,咱俩殊途同归,别再摆着那张老脸了,一会儿咱好生去求求阎王大哥,下回转去人道轮回,可别再做个山鸡,整日殚精竭虑唯恐被人食了去。”
瞧他臭脸臭的程度,看来他前世过得很不顺鸡意。
可人生,妖生在世不就是这般往复轮回的么,百余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儿,像我这般看开了就好,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不想,我揽着他的翅膀,苦口婆心的一番规劝,只换回他更加义愤填膺的谩骂而已。
“尔等宵小鼠辈,目光短浅,吾乃重明神鸟,焉是你口中的粗陋山鸡。”他怒目瞪我,十分傲慢。
我仔细打量他,他身上毛色金黄夹着些许绯红,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可我见识虽少,区区一只山鸡还是可以辩认的来。
想来,他仗着自己拥有异人之姿,过去常常装作神鸟吓唬过不少眼神不好使的人,如今却唬不住我。
“啊哟喂!我的神鸟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听闻重明神鸟可喷圣火,不知可否能让小的开开眼界?”我故作一副万分期待的模样,给他下套。
他高傲的眼眸竟沉了下来,有些沮丧道,“我前些日子受了伤,暂时喷不了火了。”
我眯眼轻笑:“没事没事,一会儿等过了奈何桥,什么伤都消干净罗。”说罢,我又拍了拍他的金翅以示安慰。
他猛地扶开我的手,一脸不屑。
“区区一只蘑菇小妖,休要与我套近乎。”他撅了嘴,又道,“再者,仙上留下你是要将你养肥了煮与我吃,即便与我套近乎也是没用的。”
“莫非,你就是片禹?”
“大胆,本神鸟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的。”敢情白染这是要拿我喂鸡的节奏呀。
这么说,这儿不是阴曹地府,我还没死?我说这黄泉路怎会如此亮堂呢,敢情都是我一个人在宵想。
“神仙讲话要虚心听着,不许无视。”山鸡见我慌了神不理他,又莫名怀了怒意给我的脑门上来了个糖爆栗子。
我吃痛地抱着脑袋,心想此番真是倒霉透了,先前差点给人下锅煮了,眼下竟沦落到给山鸡欺负的地步了,我这妖生怎就过的如此坎坷呢?
哎~我连叹三声,待心绪稍为平复后,又不得不再次仰天长叹起来。
如今被困在此处,殊鱼的下落又丝毫没有进展,也不知小鱼儿能不能撑到我去救她的时候。
把人,呸,把妖给愁得呀。
此时,大风很不应景地携着细沙迷了我眼睛,我眯了眼使劲儿去揉,揉得老泪横流也没揉出来。
片禹瞪着我的眼眸忽然变得柔和,他很笨拙地伸了羽翼,要来揩我的泪花,一面揩,语气一面转和:“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你怎的如此胆小,欸,你别哭呀,我保证不吃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