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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没有根据地,得不到任何补充。伤一个人少一个,打一发子弹少一发,粮和水几乎就要完全断绝了,不光伤员无医药,部队也无粮吃了。地主的存粮早就吃光了,穷人们的一点口粮虽然都一粒一粒地从瓦罐里倒出来,卖给自己的队伍了,可是那太少了,能解决什么间题呢?水,也没有了,涝池的冰块都打着吃光了,后勤部门把仅有的几个井掌握起来,排队分水,眼看井里的水也要淘干了。战士们下到四五丈深的井里去,用铁勺儿一下一下地淘井底沙坑里的泥汤,半天搞不上一桶水来。大家盼望下雪,可总是不下。有一天真的飘落了一点雪花,大风又吹来了,混和着泥沙全刮跑了,大家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敌人的伤亡和消耗虽然也很大,但能得到及时的补充。显然打这样的仗,对我们是不利的,可是上级既不东进也不西进,就这样消耗怎么办呢?几天里西路军总部想着负伤的战士,为部队的处境而苦恼。
太困难了,红军在倪家营子已经无法再生存下去了。敌军在不断增兵,重重包围使红军喘不过气来,即是不被敌兵拖垮,饥俄也会把红军拖垮。求生的欲望迫使西路军总部作出了转移的决策。
2月21日,西路军乘夜转移到距倪家营子30余里的威狄堡(今新华乡)一带,但这里堡寨太分散,易被敌人分割,于是他们连夜又返回倪家营子,依前部署兵力。
被马家军蹂躏的倪家营子已不成样子。房倒屋坍,人烟灭绝,满目凄凉。到处是破砖烂瓦,鸡毛肉骨,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到一声鸡啼。部队离开前,留下一些不能行动的伤员,住在大地主李成基的屯庄里,由村苏维埃主席宋德和等照管。可是,这些伤员们有的被剥得赤条条地冻死在庄前涝池里,有的被砸碎了脚躁骨和脑袋,有的死在门前开阔地里。看样子许多同志都曾经挣扎过、抵抗过。只有一部分同志藏在死尸堆里、羊圈里、板炕底下……得以幸免。
这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罪恶行径是民团副团长李成基等人干的。趁红军撤离的时候他们摸回家来大肆屠杀。红军即速回到倪家营子,他和他的三个帮凶没有来得及逃跑,藏在庄边干枯的河沟里,被搜索出来。1937年2月23日,在村苏维埃的领导下,村里在龙王庙前召开了群众斗争大会,红军战士和许多群众都参加了。会上诉说了地主杀害长工,搜刮民财及恶霸搜集红军军情,给马家军送情报的罪行,根据群众要求,当场处决了李成基及其帮凶。
22日,党中央和军委致电西路军:“望告全体指战员,坚持党和红军的旗帜,奋斗到最后一不人,最后一滴血,绝境中求胜利,全党和全体红军势为你们的后盾。”24日,西路军电告中央军委:“敌骑日夜接近,步骑炮集中日夜交战,西路军不战胜此敌,必有极大牺牲。西进不可能时,东进也不可能。”“欲战胜此敌,只要八个足团,一千多骑兵,带足粮弹火力,山炮迫击炮一部即可,最好能出这样兵力过河,以归还建制名义向凉州进攻,不然我们只有抱全部牺牲决心,在此战至最后一滴血而已。”军委主席团于26日复电:“甲,固守五十天;乙,我们正用各种有效方式援助你们。”西路军返回倪家营子后,马家军又来进攻了。马家军以主力对付红三十军。照例天刚亮就打响,一天反复冲锋三四次,到了黄昏,红军再将敌军击退,形成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