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菜馆对面林立着恨不得比天还高的楼宇,晴天时阳光照在玻璃幕墙上晃得人睁不开眼。菜馆背面是一片平房,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剩下都是舍不得这地的几十年的街坊邻居。
一条宽阔的路像刀切蛋糕一样,隔开新老两个城区,就像隔开了两个世界。
吧台上的小音箱不停地重复着“您有新的订单了,请及时处理”。
今天订单基本都是饺子,各式水饺、蒸饺、煎饺、汤饺,都是路对面高楼里下的单。
白生鲜骑着小电驴,一会一趟地往马路对面窜,甭管什么世界的人都需要吃饭。
忙乎一天,终于消停了。白生鲜的爷爷吃口饺子,再嘬一口小酒,又开始犯愁了。
自从白生鲜的大哥去进修,进店的食客比以往少了许多,尤其是回头客基本没有了。
外卖点评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神仙菜传到他这代算是没落了,到白生鲜这代,手艺要丢。
“爷爷,别愁了,我大哥快回来了,就这一两天的事儿,大哥一回来,咱俩就解放了”。
“你大哥是你大哥,我愁的是你,咱家这祖传的手艺,到你这咋就变了味儿?”
正说着,菜馆朝向院内的雕花门被拉开,走进来一个剑眉星目、神情冷漠的青年男子,身高一米九,披着深色羊绒大衣,大衣里面是深色西装,暗纹领带。这咋看都像个霸总,其实是个厨子的人,就是白生鲜的大哥,白生一。
“大锅,你咋这么不禁念叨,正说你呢,你就回来了”。
“不想我回来?”白生一说着抬手压了压白生鲜头顶支棱起来的那缕呆毛。
“大锅,我错了,想,想,天天都想你回来,我和爷爷想你都想瘦了”。
“爷爷,我回来了,您辛苦了。今天冬至,我调个汤底,咱们吃汤饺”。白生一说着边脱外套边往厨房走,白生鲜狗腿的拿起围裙一抖,给他大哥围好,使劲一勒,还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白生一的身材极好,宽肩、细腰、长腿,这会儿细腰配蝴蝶结,看得白生鲜咯咯直乐。
“大锅,这衣服一看就挺贵,给你打个光,能直接上T台走秀,可别蹭脏了”。
“白二狗,你好好说话”。白生一说着又抬手压了压白生鲜头顶支棱起来的那缕呆毛。
不多时,汤底调好,放入今天卖剩下的几个饺子,瞧着有点不够,又填了一把从东北老家寄来的麒麟土豆粉条,水滚三滚,汤饺端上桌。
寒冬深夜,来一锅神仙汤饺,绝对舒坦。这汤闻着就香,喝一口沁人脾肺,瞬间温暖整个冬天。看着对面的大孙子,再嘬一口小酒,白老头心情美极了。
“老板,你家做的啥,咋这么香?离老远我就闻到了,给我来一份”。菜馆朝向马路一面的玻璃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单手捂着一侧腮帮子的大眼睛姑娘,一边说话一边吸溜风,看得白生鲜牙都隐隐作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