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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仁又蹲下继续吃了起来。刚吃了几口,又问:“小宝他妈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她的工作忙得很吗?”
秦根本左手端着老碗,右手的筷子上还挑着面条,愣了一会儿,说:“我跟丫红离婚了。”
“什么?”根本妈惊讶地站了起来,手里的烧火棍不停地在地上戳戳画画,“啥原因吗?好好的,咋说离就离了?”
秦有仁听到根本说“离婚”二字时,他的筷子停了几秒钟,接着又吃了起来。
“柳丫红人品不行。”根本说,“离婚手续已经办了。”
“唉,这都是啥事嘛。”根本妈叹了口气。
秦有仁吃完一碗面,把碗放在案板上,用手背擦了擦嘴,说:“小宝归谁?”
“当然归咱。”秦根本知道父亲最关心这一条。
“行,离就离了。”秦有仁对儿子的决定好像并不感到意外,“离了,咱再另寻好的。”
“你这老头子,说的啥话嘛。”根本妈扔掉手中的烧火棍说,“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个家,你咋还支持咱娃离婚呢?根本已经三十了,另寻就那么容易的?哪里有合适的嘛?”
“离都离了,你说咋弄?”秦有仁瞪着老婆说,“小宝他妈那是城里人。要人样儿有人样儿,要工作有工作。咱根本是个啥情况,咱知道。离了好。根本再也不用受气,你也不用再看她的脸色。他那媳妇就是个驴粪蛋,外面光、里面糠。”
根本妈摸了摸孙子的头说:“小宝还小,莫娘的娃像个草。可怜我这孙子了。”
秦根本快快地刨了几口,把碗里的面条消灭干净。随后抓起木勺在锅里舀了一些面汤,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接着就打了一个饱嗝。
“给你再下点面?”根本妈生怕儿子没吃饱。
“吃饱了,喝胀了,我跟财主他二爸一样了。”秦根本拍着肚子说。
这时,院子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根本走出厨房,发现天已经快黑了。
他家院子前下方的杨老六家灯火通明,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杨老六家比根本家的院子要矮一截。站在根本家门口,可以清楚地看到杨老六家院里发生的事。杨老六家好像有不少人。
秦有仁也跟着走出院子。
根本问他爸:“杨六叔家干什么呢?这么吵闹。”
“一帮年轻人打麻将。天天打,打得天昏地暗。”秦有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军大衣披在肩头,
“杨老六倒好,买了四个麻将桌,往家里一撑就开始收钱。这跟以前开赌场有啥区别?要是放在‘严打’那阵子,早把他抓起来了。”
根本妈也走了过来,看着杨老六家说:
“现在的年轻人不学好,光知道耍。耍钱都不耍毛毛钱,在耍大的。叫他们去地里干活,或是给谁家帮忙,一个人也找不到。一到晚上,全都聚到杨老六家了。”
一家三口正在谈论杨老六家时,小宝在屋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