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猛灌一口，呛得直咳嗽。
“诶呦，你不会喝你就不要喝，哪回你俩出去应酬，不都是老马给你挡的酒。”
我嫌弃的拽下老牛的酒杯。
“屁，他是为我挡酒？他分明是自己馋。”
“我说，你到底什么事？”
马面接过牛头的酒杯，为自己斟上一杯。
我瞥了马面一眼，憨厚一笑：
“这不闲得慌嘛。”
“你多美啊，我们哥俩可要忙到死嘞。天天给阎王加班，抠老头不给涨薪和提成算了，连加班费都不给，每次公司年会俺们哥俩都灰头土脸的，现在房价又这么贵，地府中心的房咱又买不起，这都算市郊了吧。现在青年啊，就业压力大，买房压力大，我都老大不小了，连个对象都没，嗝……”
“诶，老牛喝多了，你给他弄进去吧。”
马面放下酒杯，拍拍牛头，牛头趴在桌子上嘀嘀咕咕毫无反应，马面摇摇头，一把杠起牛头，往屋里走去。
“啧啧，老牛这一杯倒名不虚传。”
我摇了摇头，抿了一口酒，又将目光放向远处的花海。
“你要是真的闲，不如也找个工作。”
马面拍了拍衣服，将褶皱抚平，快步走向木桌，再次拿起青花小瓷杯。
“嗯？”我猛地转头看向老马。
“前两天看见市中心贴有告示，阎王好像要往餐饮行业发展，打算开个连锁餐馆，现在正找试点呢。你要不去试试？”
“我？这行不行啊。”
“好歹也算国企，行不行先试试。”马面抱着酒壶，一杯又一杯。
“行吧……诶，老马，你倒是给我留一口啊。”
马面淡淡扫了一眼，我无端感到些凉意。
“行行行都是你的，这两天咋没看见小黑小白。”
“出差了。”
“今儿晚上还有夜班呢吧，那你去睡吧，瞅你那黑眼圈，男孩子也要学会保养，怪不得老大不小了也没对象。”
然后我就在老马发飙前逃出了他们家。
第二天，我去了趟市中心，再然后，我就有了一家店。
阎王嫌麻烦懒得建店铺，就让应聘的人自己随便找地方开店，挂个注册商标就行了。不过后来我听小白说，阎王不是懒，是抠。
我就在奈何桥定下了，其实这样也挺好，我也舍不得我的花。
我这店生意实在是不怎么样，大概是因为我只卖汤吧。
我也学过做点其他的菜品，每次都抓老牛老马试吃，终于在我又做出黑的不成形，色香味毫不沾边，并被老牛老马严词拒绝后，我放弃了。算了，汤还能喝就行了。
其实这些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生灵挺有意思的，真的。
我喜欢听他们讲故事，因为那是我没见过的世界，是我没体会过的感情。
我自打有记忆起便在这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但我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叫我孟婆，我看着也不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