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沈陵豫想了想又补充,“我只是听闻最近柳州来了个新的知府,心生好奇罢了。”
“……到时等我消息。”颜岚说完,便断了言符阵。
沈陵豫看着那阵图慢慢消失,也不急,倒了杯水喝着。沈陵豫就这样在房中磨到了卯时医馆开张。
医馆的徒弟见今天起来开门的不是大师兄江博,而是他们的师父沈陵豫,心中一阵疑惑。倒是沈陵豫看见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忙活自己的去,自己仍坐在后边儿当个账房先生。
沈陵豫正看着账本,医馆外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惊动馆内众人。沈陵豫站起来,吩咐徒弟们安静下来做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则走出来查看情况。
刚走到门口,沈陵豫便被眼前景象所震惊。昨夜看到的那名更夫,被几个人抬着送到了医馆,那更夫面色泛黑,双眼被挖去,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先生!你看看这人还有救吗!”抬着的那人冲沈陵豫喊。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已经是死人了吗?”
“又是被挖了眼睛,哎哟哟天哪……这才第几天怎么又死人了?”
“知府是干什么吃的?城中戒严了居然还让人给死了?”
“这不是打更的更夫吗?”
“真是唉!哎哟这还了得!”
沈陵豫凑过去,那尸体一看就知道不是昨夜才死,而是已经死了好几天,尸斑都已经浮出来了,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赶快丢下!离远点儿!”沈陵豫大喊道。
那几人吓得赶快丢下更夫的尸体,退开了有几丈远。那尸体一到地上立马碎成几节,褐色的尸水溅出,恶臭越散越开。
沈陵豫皱起眉头,也是受不了了,连忙叫了馆里几个徒弟用白布将尸体盖起来。
“师父,昨夜我还听到了打更声呢,怎么今天就……”一个小徒弟说。
沈陵豫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他走得精神极了。
“诶……这人不是几天前就失踪了吗?”人群里有人似乎认出了那具尸体的身份。
沈陵豫立刻问那人,“你认识他?”
“我认识啊!他就住在我家旁边儿,他娘寻了他好几日,都找到我家来了,仍是没寻到,急着报了官,没想给官府的人丢了出来。”那人道。
“昨夜打更的是谁?有人知道吗?”沈陵豫问。
一名青年举起了手,“我!我知道!我昨夜起夜的时候看到了,是住在青阳道酒坊后面的那个小伙子。”
“他人呢?”沈陵豫问。
“我在这儿呢……”那小伙子站出来。
“今早五更天时你在何处?”沈陵豫问。
“我在青阳道附近呢,正好遇见酒坊老板开门。”小伙子道。
“你昨天打更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其他锣声?”沈陵豫问。
“没有哇。”小伙子摇摇头。
“你到医馆附近时是几更?”沈陵豫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