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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卫东躺回床上,头靠着枕头上。窗外各种陌生而杂乱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会儿一阵电机车喇叭声传来,一会儿火车汽笛鸣起,同宿舍的室友鼾声早已响起。不知为什么,一种特别不安的情绪袭上心头,既憧憬又彷徨,上高中学的一些事情浮上心头,家中闲来无事的景象也不时闪现,未来将是什么样子,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该死该活卵朝上,不想那么多,睡觉,任卫东对自己道。这一夜,迷迷糊糊的,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早上醒来,洗漱、吃过饭,九点钟左右,任卫东他们被带着离开职工单身大院,走了不到二里多路,来到矿医院。
体检程序比较繁琐,身高,体重,血压,血样,心肝肺等,一样不落地全部检查。任卫东身体很棒,顺利地通过一道道关口。
接下来的一周里,矿上组织新工人集中学习。先有人介绍矿史矿貌,然后是工程技术人员讲述井下安全生产常识。
下井几天后,任卫东才觉得这次培训既短暂又漫长。短暂的是,即将进入学习状态就结束了。漫长的是,工程师们讲的那些东西枯燥乏味,让人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走了个过场而已。而现在的井下环境,远没有在井上培训那样惬意。
幸福是比较而言的,当你在井下那样一个恶劣的环境里,才觉得远没有在地面上培训学习舒适。人啊,就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永远没有满足,其实这就是人的贪婪,也是人性。
学习的那几天晚上,任卫东知道了世上还有打够级这一游戏。够级亦称勾击、打够级或沃够级,发源于沿海一座城市一种扑克牌的玩法,四副全扑克牌,六人围在一起,它侧重于组员之间合作。爱耍个人英雄主义的,在这里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几个人在街上转悠了几次,感觉矿上环境比农村老家好了不少,比较满意,也让人有些兴奋,还到附近农村看了几场露天电影。
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职工大院食堂里有一个小姑娘,眼神清澈,长相纯净,大多时候总穿着一件红色格子块上衣,一袭瀑布似的长发粗黑油亮,这位小姑娘不像其他人那样喜欢擦脂抹粉,一般都是素面示人。
有两三次,这个姑娘递馒头给任卫东时,那眼神与看别人迥然不同,里面总透着一丝欲说还休的意味。
这几年矿上落实国家政策,很多家住农村的职工家属子女农转非到了矿上,这样一来无形中多了很多人,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矿上领导甚是头疼。
有智者建议,将诸如理发店、食堂、门市部和卫生保洁等一些民生单位组合起来,成立专门的劳动服务公司进行管理,把一些家属子女安排进去就业。
既解决了他们的就业问题,也给矿区营造了较为舒适的生活环境,又利于矿区稳定,一举多得。矿上自然采纳,没几年,这朵花儿就在闻州矿务局各个单位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