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兰鸢摇头，激烈地咳嗽起来。
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可是真相，却无从谈起。
“封尘，不管你有多恨我，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我……任由你处置。”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舍得杀你？”他怒极，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
有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暮兰鸢脸色涨得青紫。
“你杀了……我，就放过他们……好不好？”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在求他。
……
走出帅府，暮兰鸢踉跄了一步，几乎跌倒。
她的侍女翠儿早焦急地候在门口，赶紧一把将她扶住：“小姐，怎么样了？”
“他让我……明天去再找他。”
“他答应了？”
暮兰鸢摇了摇头。
翠儿急道：“小姐，你为什么不告诉封少爷，当年其实——”
“翠儿，别说了。”
她捂着胸口，难受得呼吸越来越急促。
翠儿赶紧从袖子里摸出一瓶西洋药，塞了一颗在她嘴里。
她的脸色稍稍变得和缓了一些。
“这件事，别告诉娘亲。”
……
第二日。
一大清早，封家的车就来接暮兰鸢了。
她今天有着意精心地打扮过，穿了一身堇色的旗袍，特特还戴了一支西洋式的钗花，虽然仍旧素净，但也足够动人。
到了封家门口，她下车时高跟鞋踉跄了一步，被翠儿赶紧扶住。
阁楼之上，封尘低头俯瞰着她，虽仍面无表情，手指的关节却早已捏得发白。
她竟然真的愿意来。
“钧座，人来了。”手下对他来报。
他点了点头，不发一言，仍旧看着门外的那个女人，在侍女搀扶下，走入院内。
到了暖阁外面，还没入内，暮兰鸢就听到了一阵丝竹之声，似乎还夹杂着几样西洋乐器。
里面的人，应该不少。
“翠儿。”她转头去找自己的侍女，却发现翠儿不知去了哪里。
正想往回走去找，身子却被一只极有力的手拉过，一把拽入了暖阁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