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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这才压了怒意,稳稳地行了一礼,拜见了恒亲王。
院里众人这才看到四小姐来了。
恒亲王妃斜睨了她一眼,瞧着恒亲王冷着脸,想说些什么又按了下去。
宁宛走上前去,端正跪好,脆生生的声音响在院子里:“母妃才去逝,父亲心内焦急,实为人之常情。可世子妃故去扶侧妃作正妃,自古以来未有先例。王府向来恪守规矩,祖父治家严谨,此事多有不妥,宛儿斗胆,请祖父、父亲三思。”
一席话毕,倒是让站在此处的二爷三爷四爷均吃了一惊。他们印象中这小侄女还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娃,原以为经了这么大的变故,少不得要消沉伤心几日,不料这才不过半月,竟已如此头头是道反驳起元启同来。
恒亲王心里也是有些吃惊的,不过他常关注着宁宛,倒没有几个儿子那般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个小孙女经了这么一遭,到底还是成长不少。
“世子妃去后,四小姐年幼,安竹园内无人管事,妾念在世子在外忙碌,只想分担一二,若四小姐不许,那……”柳侧妃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手里捏着的帕子也点在眼睛上,似乎是拭了拭泪般。
“宛儿年龄尚小,院里正缺人管束,儿子思量多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元启同见柳侧妃伤心,他也有些着急。
这个侧妃虽说是淳王府塞来的,可进府来恪守本分,又细心侍奉他。世子妃去后,亦是忙里忙外处理诸多事宜。元启同先时还怀念薛梓沁在时种种情状,如今倒好似在柳侧妃身上看到了故人旧影一般。
“宛儿先起来。”恒亲王说道。
顾嬷嬷和落花便先起身,扶起宁宛,待宁宛站定,恒亲王这才又发话。
“最好的办法?我看你这一年,不仅没有长进,反而倒退回去了!”
恒亲王鲜少同元启同发这样大的火。一来元启同是长子,从小也谨守礼仪;二来恒亲王妃偏疼这个长子,或多或少也会拦着。
今日林氏本也想劝着的,奈何恒亲王竟全然不理她的话。恒亲王那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若说林氏心里不怕,那是断不可能的。
眼见着形势越发不可收拾,二爷元启捷上前来劝道:“父亲莫要生气,大哥也是一时情急。立世子妃事大,还得奏请到圣上面前,也不急在这一日……”
“哪日都不行!”恒亲王却毫不留情打断了二儿子的话。
院内诸人均是一惊。
“她自己干了什么事她自己知道!这件事别再来我面前提,我不会允,就是奏请到圣上面前,一样入不了玉牒!”
柳侧妃闻言,登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恒亲王。恒亲王居高临下,一双眼睛内宛如含了锐利的冰凌,看得柳萍八月里天气却如同有冷风从背后吹过。
难道事情败露了?
不可能啊。姐姐亲自同她说的始末,她也未曾亲自出面,她背后可是淳王府,恒亲王府要和淳王府公然对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