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依受人侵害是因，自缢身死是果。”
“生前怀恨是因，化鬼索命是果。”
“于是道士收人钱财是因，替人消灾是果。”
“那么脱离在外的我，为何要插手这段因果呢？”
“或者……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要知道，因果此事虚无缥缈，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抑或是承担怎样的业力，谁都不好说。”
牧浮生眯着双眼，嘴角微翘，似笑非笑。
而方世杰看着月光下对方那双幽暗的双眸，呼吸微微一窒，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不明白，为何先前还愿意对自己施以援手的牧浮生，此时为何会如此犀利。
方世杰扯着衣角，十分为难地应道：“我没有钱……”
“那你好好想想，你拥有什么呢？”见对方这副模样，牧浮生更是心生玩味，狡黠的模样如同入世的恶魔。
方世杰闻言，顿时回想起与牧浮生形影不离的另一位新同学——牧浮生。
顿时心中升腾出异常怪异的感觉，甚至恶心得让人作呕，他始终想不到对方会有这种癖好。
月光下，两位少年呆立原地，尴尬的氛围开始满眼。
牧浮生见对方愈发怪异的眼神，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连忙挥手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逗你玩儿呢，我帮你，帮你就是了……”
高深莫测的形象顿时破功，手忙脚乱的模样显得十分滑稽。
将事情勉强解释过后，牧浮生就晃着脑袋朝主席台旁的那颗乔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哀叹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方世杰见此情形，略微愣神后更是松了口气。
不禁开始反思，若真要付出什么代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取舍。
一番思索无果，方世杰转过头看着飘在半空的李依依，还是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笑容，“终于有人可以帮我们了。”
小跑着跟上牧浮生的步伐，方世杰终究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有些拘谨地问道：“你不是说因果之事不便触碰么？”
“我这人向来随性而为，就算哪天真的后悔，那我也相信将来的我担当得起。”恢复常态的牧浮生洒然一笑，继续说道：“入学是因，与你成为同学是因，知晓她的冤屈也是因，而这些就足够成为我帮助你们的动机了。”
方世杰沉默地跟在牧浮生的身侧，一番话听得他有些出神。
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年为何能够如此潇洒？
若要用一个字来做形容的话，“侠”之一字再适合不过了。
心中更是涌现出比感激更为复杂的情绪，参杂着敬仰以及向往。
片刻过后，方世杰才轻声开口道：“谢谢。”
声音或许不大，但情义甚重。
牧浮生闻言，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稍微收拾了下情绪后，方世杰再次问道。
牧浮生淡淡地回应道：“若我猜的没错，这所学校早已被人布下法阵，也就是你们常人口中的阵法。”
“阵法的用途总归来说，也就两个——封印或通灵。组成部分也只有两个——阵眼与阵枢。”
“法阵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只要找到阵眼，它也就不攻自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