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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芫晴僵在原地,伸手抓住薛荔的手,干笑道:“姐姐说什么笑话,是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其实我那天都听到了的,就下船的前一天,你不是还在和译慎译莱说吗?”
“译慎,译莱,是有这回事,对不对?”
薛荔当然知道自己说过,可那是愚蠢的薛荔,现在坐在她陆芫晴面前的,是从十三年后,重生来的薛荔。
是陪着陈祚摸爬滚打聪明起来的薛荔,更是因为太相信身边人,被欺骗算计,被剖心杀子的薛荔!
看陆芫晴急切向译慎译莱求证,薛荔一阵厌恶,摸了摸头发,见干了,借故起身去取头冠。
“我必定是没说过这个话的。”生疏地挽着发,薛荔道,“译莱译慎也一定没听过这个话。”
译莱译慎现在奇怪得不得了,虽然小姐对陆芫晴的态度在前几日已经初见端倪,但现下这些举动和否认,已经不完全是在对陆芫晴冷漠了。
更像是讨厌。
陪伴了薛荔多年,二人现在都有点看不懂薛荔,只能照着薛荔的示意说道:“小姐确实没和我们说过此话。”
得了两人的否认,陆芫晴直接就坐不住了。
她明明就听到了薛荔说要认她做义妹的话!绝对没有假!
薛荔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些天明明一直好声好气地哄她,为了这件事,她甚至小心翼翼不敢触她霉头,薛荔……
陆芫晴咬牙,薛荔难道是在耍她吗?因为她出身比她好,所以就把她当猴玩?
看着铜镜里冠发的薛荔,陆芫晴疯狂地抠着指甲。
薛荔在铜镜里睨着她,冷冷地挑了挑唇,转过身来,还是疑惑道:“怎么了?难道你在生气?因为我没有像你梦中那样,认你做义妹?”
薛荔苦恼:“可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做。你要是生气,觉得待不下去,你也可以走,我……”
陆芫晴忙抬头:“没有!我没有生气!”她憋出一个勉强的笑,“我也许是真的睡坏了头,船上太热了,暑气伤人——”
“那你赶紧去洗一洗,去去热吧。”薛荔“宽容”道,“不过这个时候,可能热水都凉了。你要不……自己弄一些,要么就委屈委屈,洗洗凉水吧。”
陆芫晴听到“要不”的时候,还以为薛荔会像以前那样听她说这没了那没了,就出钱为她弄,正两眼放光,可听到后边,她就抠裂了指甲。
“好……”陆芫晴笑得格外难看,走到门边,她试图道:“那我走了,姐姐……”
薛荔没有丝毫反应,甚至从妆匣底下拿出了一个男子样式的羽冠出来换上,那是她包船那日专门去买的,和身上的男衣一套。
里头高高兴兴的,就她一个人不痛快。
关上门,指甲的痛终于翻了上来,她撕掉指甲,却还扯了一块皮下来。
手指渗血,她低低痛喝了一声,把手指吮进嘴里,又想起薛荔是不会这么做的,忙又拿了出来,用手帕捂住,然而看到帕子一角的“陈”字,她又吓了一跳,忙把手帕换掉,却又勾到了指甲,痛得她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