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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凌玥沉默了片刻,一层霜凝结了眸子里的冷意,也封住了杀气。“无妨,宫中时日且长,是佯装娇怯庸懦也好,以驯顺柔弱做掩饰也罢。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有时间跟她慢慢磨,只不过莫玢,你让人将这事情禀告府中,让他们无论如何追查到真相。我只是担心,还有咱们意料之外的人与事。”
“诺!”莫玢恭敬的垂下头去。
“行了,你去吧。”阴凌玥摆一摆手,忽然很期待明日一早的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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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白天淋雨又受惊,太疲倦了。入宫的第一晚,邓绥睡的相当安稳,一觉到天亮。
“思柔、美淑。”邓绥坐起来,看了看天色。
妥冄轻轻推开门,满面春风的走进来:“奴婢给贵人请安。这就伺候贵人梳洗装扮,前往永乐宫与阴贵人等妃嫔相见。”
“好。”邓绥笑着点头。“只是怎么不见思柔与美淑?”
“两个丫头昨日淋了雨,又为了修改贵人的裙裾熬了夜,怕是都有些伤风了。奴婢便吩咐她们在房中歇着,轻易不要出来走动,以免病气惹上了贵人。”妥冄一边麻利的伺候邓绥梳洗,一边打点着小侍婢们整理好床铺,又在妆台前摆上了梳妆用品,预备好了裙褂。
只这一通打点,就能看出她勤力也缜密,很有心思。
邓绥没多说什么,只待一切就绪,便乘着肩舆前往永乐宫。
“一大清早的,可真是晦气。这么一点点事情都做不好,留着有什么用。”
女子威严的声音,兀自带着一股锋利。
远远的听了这么一耳朵,便叫人有些胆颤。
“前面出什么事了?”邓绥侧目望了一眼。
妥冄连忙道:“方才说话的是廖美人。看这架势,应当是在**宫婢。”
“**宫婢?”邓绥有些疑惑。
“是。”妥冄并没有多做解释,仅仅是回以微笑。
邓绥随即明白,显然这不是廖美人头一次教训宫婢,或者说大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要不是掌嘴的声音太过刺耳,邓绥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可到底她看见了,总是不能不劝说一句。
“途中偶遇这位姐姐,不知能否给妹妹一个薄面,就饶了这婢子吧。”辇车上,邓绥轻盈一笑。
廖卓碧一脸疑惑的回过身,皱眉看着辇车上的女子,冷哼一声才道:“你是谁?为何要管我宫里的事?”
妥冄恭敬的朝廖氏行了礼:“回美人的话,这一位是我家邓贵人。”
“邓贵人?”廖卓碧不由得眼眸一紧,朝邓绥行了个常礼:“这贱婢才送来臣妾宫里做事,便不上心。早起就打碎了一只花瓶,触了霉头。害我这才走了几步路,就扭了脚。既然是奴婢做事不当心,那我身为主子的,教训两句也无可厚非。贵人初来乍到,莫不是连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过问吧?”
她满眼桀骜,根本没把邓绥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