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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玠的事,总归是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少爷那人,是不会对身份低贱的女人上心的,即使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点特别。
王町出去后,二丫进来了,一进来就瞧见苏玠坐在木椅上发呆。
她不知道王町对苏玠说了什么,但苏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我说苏玠你这是怎么了?”二丫问道,声音依旧很大。
相处了这么久,苏玠倒是习惯了她的大声。
叹了一口气,苏玠将头发上的那根银簪拔了下来,她知道二丫惦记她头发上的这根银簪很久了,因为簪子的样式很特别,这是被宋军掳来之后,她唯一剩下的值钱的东西。她本算着等逃出去后,还能换点盘缠什么,现在一切都是妄想了。
人之将死,她还要这身外之物做什么。
“这簪子送你。”苏玠对着二丫淡道。
二丫虽是大吃一惊,但也抵挡不住簪子的诱惑,接了过来,毕竟受了恩惠,她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可是有事求我?先说好,办不成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办的。”
苏玠微带宠溺地瞧着她,道:“是,但不是什么难事。”
二丫一听:“你说吧,什么事。”
苏玠说:“三日后若没有我的任何消息我便是死了,以后年年初十给我烧点纸钱。”北汉人信鬼神,尤其注重身后事,若没纸钱上路,连孤魂野鬼都会欺负你,所以她才这么拜托二丫。
二丫先是一惊,小圆脸有些发白,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可随即就很释然了,认真地答道,“这事,我记下了。”
苏玠缓缓点头,没再说话,二丫见她又再发呆,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心里有些后怕,握紧手中的银簪就出去了。
一夜过去,次日凌晨天刚亮王町来了。
苏玠是被二丫叫醒的。
苏玠半睡半醒之间眯着眼穿衣,二丫看着她,莫名觉得几分悲凉,她知道今日是冬狩,她大致晓得了,苏玠是要去做猎物的。
总觉得自己该对苏玠说些什么,或许这一去,真是苏玠的死期了,不知过了几久,二丫突然说道:“苏玠,你以前是好人家的姑娘吧……”
二丫想那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优雅姿态,那是她一个奴才学不来的。而二丫口中的好人家,大抵就是世家的意思。
有时候二丫也会盯着苏玠发呆,觉得苏玠就是好看,举手投足都好看,明明听那几个女官官议论时说苏玠只是中上之姿,她却觉得苏玠比那大宋第一美人看着要顺眼。
二丫这句话,倒是让苏玠彻底没了睡意。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些画面,那时的她……
习的是贵族的礼仪,学的是治国之道,那些经年濡染的东西,骨子里是丢弃不了的。
只是那些遗忘的画面,被脑子丢弃了,拼凑不完整了。
她想抓住,也抓不住。
苏玠穿好衣服,套好靴,静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