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恼了三分，随手拿起装了血墨的小碟泼向祭台上的白烛。
瞬间，烛火与小鬼同时火光大作，小鬼吃痛从宋妈妈身上翻落下来。
“现在能谈了吗？”
姜若离声音幽冷，那小鬼耷拉了脑袋，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
两人又交流了几刻，姜若离指了指桌上玉镯，那小鬼点点头，走了过去。
它伸出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镯子，似是很珍惜，然后渐渐化成一团青气没入镯子里。
白烛的火光慢慢恢复正常，宋妈妈抬起头时，屋内异常平静，除了白烛即将燃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动了动脖子，又动动肩，目露喜意。
“那东西，可是走了？”
姜若离没有答她，指指桌上玉镯。
“他不会再害你了。你将此物供于不见天光之处，日日奉香，下跪告罪，奉满一百四十九日，一日不可间断。期满之日将这镯子交给我。”
“清烟她不愿去转世？”宋妈妈看着那镯子，一脸惧意。
“并非清烟，是个未成形的婴儿。他魂魄不全无法转生，只能化成物怪。你供奉他149日，恰是他在母亲腹内未足的天数，补齐他的魂魄，我才能送他往生。”
宋妈妈瘫坐地上，喃喃道，“竟是那个孩子···”
她将玉镯收好，眼中含泪，“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子，我会把他与他娘的灵位放在一处，日日告罪。”
姜若离点点头，送走宋妈妈，她才虚脱般倒在床上。
经此一事，宋妈妈对她十分照顾，绣绣勤快，伺候得也尽心，她总算是安心养了几天伤。
也终于有机会照镜子，脸庞与姜若雪相似，只是右半边脸都被一枚红色胎记覆盖。那胎记自下颌延伸至眼尾，形似火凤展翅，又像蔓陀萝盛开。看起来十分诡异。
有这样一块胎记，这张脸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姿色。
姜若离也不在意，她反正也不靠脸吃饭。只是这胎记的形状与来历，她倒想探究一番。
楼里的姑娘们听说了一些宋妈妈的事情，虽不知细节，却知她有些本领，偶尔还有姑娘来求她帮着算一卦。
不过是算算姻缘，财运，或者让她帮着找找丢了的珠宝首饰，她自然得心应手。
姑娘们见她算得准，便送了不少谢礼给她，她还因此手头有了些碎银两。
姜若雪自从晕倒后便住进了夜王府，听到眼线报来姜若离的状况后，气得砸了茶盏。
“简直不知廉耻，自甘***。跟妓子混在一起，还要做这种招摇撞骗之事。”
“小姐，别生气，胳膊还伤着呢。”丫头柳絮忙劝着。
“小姐若是不喜，找人去教训她便是了。便是打死了，也无人在意。王爷兴许还会夸小姐有决断。”
“打死了有什么趣。”
姜若雪幽幽一笑，“她不是念着王爷吗，不如成全她···”
她勾勾手指让柳絮附耳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