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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依旧一言不发,闭目打坐。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
杨氏软软的碰了一鼻子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秋瑶扯了扯杨氏的衣角:“娘,恩公打坐的时候不喜别人打扰。”
杨氏感觉到自己似乎讨人嫌了,尴尬的笑了两声,说了几句她自认为比较得体的感谢的话,然后就提了柴篓牵着秋瑶走开。
秋瑶松了口气,有了今天这一趟,娘对于家里粮食的来路应该是放心了。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秋瑶回过头看了一眼,看到男人已经打开了布包,一边吃着一块饼,一边将其他的饼往怀里揣。没有再找老鼠试毒,可见打心眼里已经相信了她。
“娘,恩公吃了我们送的饼子了。”秋瑶装出十三岁女孩儿该有的天真。
杨氏低声说:“恩公那是面冷心热。看着不好相与,其实挺商量的……”
秋瑶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才是你们所有人的恩公!可是我不能说。
“娘,咱们什么时候去一趟镇上啊?二姐的腿应该找郎中看一看的。”秋瑶问。
杨氏呵斥:“看什么郎中,才吃了两顿饱饭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咱家可没银子请郎中。而且这饥荒闹得,郎中早跑光了!”
秋瑶看出来,这个杨氏,很多时候也想扮慈母,可是悲惨的生活和巨大的生存压力面前,她所有的耐性耗完,脾气很容易就暴躁起来。
请郎中的确是件费钱费力的事情,可是,二姐的一条腿总不能就这么瘸掉?
秋瑶不甘心。暗道,娘不去镇上,那我就自己去好了!没有银钱,她有粮食啊,她就不信饥荒年间郎中看到粮食不心动。
恨只恨空间里没有药材种子,不然自己种些药材出来就不用这般麻烦了。
第二天,四荒村里又饿死了几个人。
杨氏心里一阵发慌,没有再烙饼,只用玉米面做了一锅比清水略稠一些的稀粥来喝。就算有恩公送粮,可也不是长久,粮食必须的省着吃。
所以秋瑶来破庙送饭的时候,只送了一陶罐的稀粥。
那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秋瑶的到来,接过陶罐,当着秋瑶的面将稀粥喝了个精光。
秋瑶也没跟他废话,收好了陶罐就走开。
私下里,秋瑶看过二姐的腿伤,很严重的皮肉伤,几乎深可见骨,血早就止住,可是没有缝针也没有消炎消毒处理,才几天的时间伤口居然有些化脓。也不知掉二姐这样娇弱的小姑娘是怎么扛下这样的伤痛……
杨氏不乐意去镇上,秋瑶想自己一个人去,可是从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搜到去镇上的路线,无奈便找了隔壁的花姑打听。
“镇上?听我大哥说,镇上现在也不太平,镇上的贫苦百姓过得还不如咱们,有门道的人早拿了路引外乡逃难去了,过得好的也就几个大户人家,官府搜刮不到好处卷了朝廷赈灾的粮食进山当了土匪……”花姑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