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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么样,纵然有这个插曲,宴会还是如期开始,沉月坐下来的时候,看到陆沉雪眼神躲闪,对着她有些委屈畏缩的模样,还有些欲言又止,沉月没太在意,她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陆沉雪多的是机会收拾,但刚刚她本欲动怒,忽然听到的另一道声音,又来自于何处?
她借着举杯抬袖的姿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丝竹袅袅、舞裙翩跹,她在一群谈笑神色各异的人中,看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白衣女子——迟倾,国子监司业的妹妹,如今芳龄十六,是比她大上几个月的,性格温婉但怯懦。
听闻最近到了适婚的年龄,但踏入家门槛的人少之又少。
沉月只看了一眼少女落寞的神情便收回了目光,那道声音不像她,不过念及迟倾,沉月倒是想到了与她有几面之缘的迟倾的哥哥。
她目光落在正在随着拍子轻轻拍手的周彤玉身上,她是指挥同知周珺的妹妹,周彤玉。性子最是跳脱调皮,本来和纨绔的“长宁殿下”算是投缘,可惜上回赏花见她落入池水的痴态,又闻了些风言风语,对着长宁自然是避而远之。
这回对上沉月的目光,也是下意识蹙眉,转了脸色避而不看。
沉月一噎,无声地叹了口气,往其上座看去。
容年年。
她眯起眼,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了敲,声音像,性格也像,论身份,当场除了宜汐和陆沉雪,也就她算是头一份了。
她正想着,就看着正在看舞的容年年说,“陆沉月怎么还在看我?天啊好难受,想起她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就更难受,我代表京城贵女鄙夷她的审美,真是不行到家了!”
这也就是铁板钉钉了。
容年年没有看她,但是声音却是准确无误地传来,她也就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在周围落了一圈后无趣地收回了目光,这些人没几个认识的,她素来不爱走动和虚与委蛇,如今名字和脸也对不上号,实在是痛苦万分的一件事。
中途收回目光时,还触及到宜汐避闪不及的眼神,一闪而过。
她便悠悠然叹了口气,诚然有另一道声音的干涉,但她动怒时却想起了自己这个表妹的遭遇,也并不算多好。
便起了些微妙的同病相怜之意。
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彻底改变一切,只有主动出击。
砰地一声——
金樽杯被打落在地,中途洒湿了沉月的袖口。她是除了主座,位居第一的人,那酒樽在地上滚落,沉月淡淡抬眸,看到了宜汐故作惊慌的脸,她捂住红唇,好似十分歉意地道,“抱歉啊长宁表姐,一时没拿住。”
她要是敢把朝她挥鞭子的力道拿过来,估计就不是泼湿她一点袖口这么简单了。
沉月冷下脸,听着宜汐歉意吩咐一旁的纤袖,“带我皇姐去换身衣服吧。”
“是。”
沉月冷下眼眸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