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让她感觉自己此刻脸上之所以发烫，完全是因为对方把温热的呼吸。
“呵呵。”
她笑着将凳子往一旁挪了挪，前者见状，便无奈地把身子收了回去。
“对了，我记得师兄你毕业以后一直都在帝都工作，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景晨双手握着咖啡杯，只想着赶紧转移话题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我手头上刚好有个案子需要到这边了解情况，突然想起你跟我说过在这边实习，就想着来找你吃顿饭。”
佟以声也看出了她的紧张，于是干脆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说。
“说起来，这顿饭应该是我请才对。”
景晨放松了神经，一直绷紧的腰身在此刻软了下来，“考六级的时候，还好有你帮我补习。”
佟以声瞥了她一眼，嗓音蓦地深沉。
“如果我不来这里找你，你会回帝都找我吗？”
夕阳渐下，犹如水彩渗透了玻璃，晕了一地的光洁清晰。
话音刚落时，景晨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因为这双眸子的凝视而静止，只有杯中还悄然旋转的咖啡，静静淌过停顿的银勺。
“呃……”
景晨抿了抿唇，刻意低头好让耳后掉落的头发，能稍微遮挡一下被某人注视已久的侧脸。银勺因为咖啡的温度传导而灼烫，然而她现在除了拿着这根勺子搅拌咖啡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指尖的皮肤再难受，也不能放手。
“算了，不逗你了，脸皮还是跟以前一样薄。”佟以声无奈地往后仰，话毕，他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景晨的脑袋，“小师妹，什么时候才真正长大？”
XXX
饭后，佟以声开车把景晨送回了她所住的教师公寓。
他在驾驶座上看着后者下车，许久，才扬长而去。景晨一直刻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好让她能听清那人车子远去的声音。
蝉鸣渐渐占据了听觉的全部，景晨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在一盏坏掉的路灯下转身。
“走了啊。”
到底，她也说不清自己跟佟以声是什么关系。在她初入大学时，那人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清朗俊逸的法律系高材生，每每出现在篮球场，必定会引起一阵狂风骤雨。景晨跟所有女生一样，都曾怀着爱慕和崇拜，在他每个展露笑颜的瞬间，心跳不已。
可能是巧合，又或者是命运。
他们在选修课中意外被老师分到了同一组，小组活动紧凑又频繁，他们的熟络，好像就是理所应当。
不知从何时起，社交圈里突然传出她和佟以声正在恋爱的消息，到这时她才发现，似乎有些事，正在她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慢慢演变成了她所不清楚的那个样子。
让景晨疑惑的是，女生对偶像的崇拜和仰慕，真的可以被理解为对恋人的喜欢吗？
而面对景晨突然的疏远，佟以声从未说过什么，他依旧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接近她，直至……他毕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