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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繁盛的国都,眼下血流成河!
那是他的子民,他的将士,他的江山!!
怎敢如此!
“来将何在?”
他扔下那枪尖已经断裂,连枪杆都布满血渍的银枪,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浓郁的寒意。
“安靖守将刘云辉,见过殿下!”
一名面容坚毅的中年将领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看向崇原胥的眼神尽是景仰。
他们收到消息时,北疆军队都快要打到京城,军队连夜奔袭百里,险些以为国将不保,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能以一己之力鼓舞士气,令一千守军守住南允城!
“安靖?”
崇原胥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寒意渐深:“安靖离南允不过百里,你麾下军队皆是轻骑,收到消息一夜便该赶过来,缘何拖延到此时?”
刘云辉对上那双幽冷的脸,竟惊觉自己背后汗毛直立。
这样的压迫感,连先帝都……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回禀殿下,末将昨夜才收到消息。”
“昨夜?”
崇原胥的拳头发出可怖的咔哒声,一张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狠戾如修罗:“太祖皇帝在时,命各郡县设烽火,若有敌情,烽烟便起,都打到国都了,烽烟何在?”
刘云辉紧绷着唇,面色僵硬。
“殿下……”
他许久才艰难开口:“殿下忘了吗?圣宗皇帝时有燃烽烟贺岁的习惯,这几日恰巧是您大婚,举国各地都在燃烽烟庆祝,外将无召不得入京,见了烽烟也没有当真,末将能赶来,都是有羽林卫拼死送信……”
烽烟……用来贺岁庆祝?!
这群废物,就这样糟践他毕生拼下来的南允王朝!
该死,真该死!该诛杀他们全族!
“圣宗?”
崇原胥已经气狠了,喉间挤出低哑的冷笑,甚至忘了自己也算在崇氏全族之内:“这等昏君,配称圣宗!朕将他挫骨扬灰都是脏了南允这片净土!”
跪在案前的刘云辉腿一软,只恨自己生了这双耳朵!
听见未来的新君说要将自己祖宗挫骨扬灰?这是什么掉脑袋的事情!
可崇原胥骂祖宗骂得全无包袱。
他不仅觉得圣宗该挫骨扬灰,现下还在宫里炼丹求神的那个废物,更该千刀万剐!
“连夜行军,刘将军辛苦了,孤会论功行赏。”
崇原胥意识到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来说,这些话实在有些不合时宜,声音稍稍和缓了些:“你且退下,命麾下将士们入宫待命。”
入宫?
刘云辉只觉天方夜谭:“殿下,宫闱禁地,不得擅入,末将……”
“孤命你带兵入宫。”
崇原胥语气凉薄:“刘将军忠君护国,赤胆忠心,应当明白该忠哪一位君,才能护国。”
他神色平淡得近乎散漫,眸底却有某种睥睨四方的威严。
等到刘云辉领命入宫,他才回到东宫沐浴。
“殿,殿下……”
一道柔弱声音忽然传进来,崇原胥皱紧眉朝着屏风后看去,便瞧着那太子妃缩在后面怯生生看着他:“您,您需要臣妾服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