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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诗是吾昨傍晚骑马从海边回客栈的路上随口吟出,意即宁波府依山傍海,得地势之利,不乏山珍海味,此处百姓生活富饶。大家门阀、缙绅士族一定也不少,生活一定很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山珍海味可能视若平常。”
“这是有感而发,兴之所至而已,随口而出。马随其后的廖容当时就记住了,也属不容易呢。”廖道南随之解释道。
“公子所言不虚。富贵人家良田千顷,钟鸣鼎食,不奢侈才怪呢。”
接下来,马升又眨眨眼,“公子生于官宦之家,亦是缙绅一族,生活虽非奢侈过度,但是也是依山而居,傍水而歇。想必公子食山珍也已经到了食之无味的程度吧?甚至于味同嚼蜡,不屑一顾吧?”
“此言差矣。吾家父汝所熟知,为官清正廉洁,不贪不占,仅依靠朝廷所发的微薄俸银维持生活,家父还要分一部分扶危济困,周济穷人。家父衣食之外身无余资,更遑论在家乡购田置产业了。”
“吾之家乡在蒲圻府,吾蒲圻家唯有祖传的几顷薄田,全家人仅聊得温饱,不致饿乏而已。”
“何谈得上顿顿山珍海味,也只有过年可得一睹山珍席之面,全家才能大快朵颐。‘山珍海错弃藩篱,烹犊羊羔如折葵。’此种奢侈生活对吾来说,那只能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来形容了。”
“吾却不信。”
“为何不信?”
“口说无凭,公子得拿出事实来?”
“如何才能以事实真相为证?”
“很简单。”
“简单如何谓之?”
“公子说这菜好不好?”
“好啊。”
“如何好?”
“色香味俱全。乌鱼蛋爽滑酥嫩,野猪肉香味诱人,狍肉嫩肥汁溢,泥鳅焦黄脆嫩,蘑菇香味浓郁,银耳甘旨肥浓,竹笋脆而甜。汝不见吾之仆僮廖容已馋涎欲滴了吗?”
马升言笑道,“他是他,他非公子。”
“汝要吾如何才能让汝相信吾的话?”
马升绕来绕去,最后才言明其意,他说道,“公子如能将此石桌上的菜肴风卷残云,一扫而光,才能证明公子的话是实诚的。不诳吾。否则,公子所言为虚。”
“不直接劝客,绕了这么大的弯,只为了这一句话。马升啊马升,不简单的一个人啊,有心计,又知进退,明祸福,懂自保,直爽溢于言表,心内自有一套,难怪家父这么看重汝。”廖道南心中暗暗道。
马升似笑非笑,“怎么样,公子?”
“吾被汝绕弯绕了进来。不过吗,即使汝不如此用激将法,吾也会一扫而空。感汝盛意,岂不肚载而归?”
“那好,眼见为实。”
“不实不散。”廖容见缝插针,又凑了上来,飞快地答话道。
廖道南、廖容两人面对一桌的美味佳肴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马升又是为两人斟酒,又是挟菜,忙碌个不停。